还好还好。

“小朋友，谢谢你啊。”

苏一飞也看到了苏筱暖手中抓着的帕子，只是上面现在已经粘了眼泪和鼻涕，就这样还给人家他也不好意思啊。

正想着是买还是用什么办法补偿时，南妧过来：“没关系，手帕就送给小妹妹了，小瑾我们走啦。”

“好。”斐云瑾顺势握住南妧的手，朝苏一飞父女挥挥手，显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两人之间也没有出现传说中的男女主特殊感应，苏筱暖现在还埋在苏一飞怀里小声抽泣呢，根本没注意到斐云瑾的离开。

只有斐以峥，在跟上南妧后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苏一飞怀中的苏筱暖。

一个两岁，看起来并没有特殊之处的奶娃娃。

他此刻终于明白南妧为什么要来苏城，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孩。

【苏筱暖：斐云瑾之妻，一生顺遂，寿终正寝】

字很短，却是很多人穷极一生的梦想。

有多少人能拥有“一生顺遂”这四个字的命运呢？

想到斐云瑾后来“花国首富”的地位，就知道苏筱暖所谓的一生顺遂到底都多顺了。

回到酒店后的斐云瑾在洗漱完后很快就躺在床上陷入深度睡眠，他今天的运动量显然超标了。

而南妧和斐以峥则在他房间客厅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

“云瑾和那个女孩，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斐以峥看到南妧在听完苏筱暖的命运后并没有多大反应，但也不说话后还是自己先开口了。

“是。”

“如果他们死了，是不是命运就会彻底消失。”

“我不能保证，但有九成可能。”

听到南妧这个答案，斐以峥笑了，这是一个带着自嘲意味的笑。

“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件事。”

“我不说，你心里也应该有数。”南妧看着斐以峥：“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小瑾是特殊的。”

特殊的人，所以命运难改，但一旦改了对命运的伤害也越大。

其实，南妧不知道斐以峥有没有想过，改命还有一个办法——杀人。

只要杀掉斐云瑾，他的命自然也就变了。

从这些事里可以看出命运并没有很大的力量，它能影响一些事发生的概率让它更加巧合，却无法直接操控。

如果斐以峥下定决心要杀人，才四岁的斐云瑾很难逃过。

甚至……

当初斐云瑾刚生下来时，斐以峥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呢？没有斐云瑾也许就不会有他的“幼年而亡”。

“南妧。”斐以峥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是深不可见的暗色：“你在试探我？”

“是。”

“对不起。”

比起斐以峥，在南妧心目中肯定是斐云瑾更重要些。

随着一次次救人以及改命行动，斐以峥肯定会察觉到什么。

那么，他会变吗？

“以你的本事，是不是也可以轻而易举杀了我但不被人发现？”

斐以峥脸上并没有被质疑的愤怒和生气，相反很是平静。

所以南妧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是。”

哪怕现在是法治社会，监控等等遍地都是，可南妧想要悄无声息杀死一个人并且自己全身而退并不难。

不说十种方法，至少有五六种完全没问题。

而且南妧又不是没有杀过人，她说的不是那些变异种，是真正的人。

地下基地并不是团结一心的，小队里也不是所有人都无私奉献。

背后捅刀的，为了活命把队友推出去吸引变异种的，太多太多。

这样的人，南妧下手从来没有犹豫过。

可是，杀人不是万能的，她可以现在去杀了北堂老爷子一了百了，也可以杀了很多人削弱命运。

然后呢？

她有自己的底线，就像南妧宁愿选择有可能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也还是和斐以峥合作。

“我这个人也许自私冷漠，不是个好人。”斐以峥原本暗沉的眸色缓缓变化，有点像冬日的阳光，温暖却不会灼伤人，又隐隐透着一丝……笑意？

被同伴试探又质疑也许一般人不说生气也会伤心难过，但斐以峥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但我同样有底线。”

如果斐以峥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就不择手段、草菅人命的人，他根本等不来南妧。

正因为他和南妧一样，哪怕性格经历完全不同，可他们都有做人的底线。

这是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南妧，信我。”

“好啊。”

南妧根本没有犹豫一秒，回答之快让难得“真情流露”的斐以峥都一愣。

这会不会回答的太快了？

虽然他的确想要这个答案，可是总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然后南妧仿佛有了读心术一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是错觉哦，我真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