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每天都想替身上位(94)
朝冽忽然动身,背着迎棠往前淌水。
迎棠的脚很快触到雨水,他把她往上背了背,手烫得她难受。
“该死的!”迎棠嘴里骂骂咧咧,用海棠花枝劈开一条水路,很快又被淹没。
朝冽当即抢过她的海棠枝,凝神朝树根的方向一劈。
到膝盖的汹涌雨水分拨开来,让出一条康庄大道。但这道路维持不了多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弥合。
“快跑臭猫!”迎棠激动地直起身子,“这界要塌了。”
两旁的水路越来越高,朝冽加快速度,就像一道银光,往那树根处飞奔。
迎棠身体前倾,伸手去碰树根。
眼见雨水要淹没二人,朝冽把迎棠往前一投。
迎棠扒拉住树枝爬上去,伸手捞他:“臭猫!”
雨太大,迷糊了视线,迎棠一次次抓住他,又一次次被汹涌的波涛拍开。
手太滑了!
积水像是针对他似的,一旦裹住朝冽,便形成激流把他往反方向冲。
“臭猫!”
朝冽举起海棠花枝,雨水漫过了他的头顶。
迎棠朝花枝抛出一根软烟罗,堪堪包住他的手。
她动用浑身灵力,使出吃奶得劲用力扯:“快上来!”
软烟罗被绷到了极点,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迎棠压下身子去够,只能勉强碰到那根海棠花枝。
危机之下,朝冽似乎非常平静。
他的眼睛透过水面一眼不错地盯着迎棠,仿佛要把她看出花来。
迎棠抽出海棠花枝,用尽灵力激发出花枝里属于真魔期自己的灵力,往地上一投。
花枝没入水,插在草坪里。
一道水波震荡开来,水面骤然平静。
虽然只能维持两个弹指。
也够她趁机奋力一扯,终于把朝冽带上来。
朝冽就像死了似的,上树枝后,一直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迎棠没好气地抹抹眼睛。
那是允平的花枝……
她吸吸鼻子:“快走!”
朝冽不说话,反身,以神识为剑,钻入那棵巨树的树干,挖出另一颗界石。
大树轰隆隆,眼看要塌下来。
迎棠一愣,眼神瞬间冷下来。
此界崩裂,下一瞬,朝冽便拽着迎棠钻入树根掉出界。
酆都是朗月,二人的衣袍却在滴水。
迎棠咳了几声,艰难地爬起来。
朝冽走过来要扶她,浅声问她:“疼么?”
她一巴掌甩过去。
他侧过去的脸染上一片殷红。
迎棠冷得声音都在抖,“你说的没错,没有界能拦住你。所以你一开始就有更好的方法,你分明可以一剑钻入巨树,先行把树劈倒,为何还要以纯魄诱我替你爬树!你若想我身死,不如直接杀了我!还是说,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朝冽眸子里尽是湛蓝的光:“我不想。”
他深深看着她,他起初只想看她能为了夏裴回能向他妥协到何种境地……
却发现,他比她更难受。
须臾,他蹲下身,手轻轻触碰她伤痕累累的小腿。
要不是他,她岂会受伤?
迎棠蓦地缩回去,狠狠踹他,被他抓住脚踝。
那颗琉璃铃铛在他的虎口处,丁零当啷。
一缕神识难以察觉地从他的指腹溜进铃铛里。
迎棠面色一白:“放手!”
他沉默地放开,眼睛渐渐变回深邃的黑色。
迎棠在心里问候他十八代祖宗。
她扶着海棠树艰难地站起来,懒得和随时会发神经的傻叉多费口舌,直接朝他摊手:“纯魄。”
朝冽道:“先破索仙绳。”
“你二大爷的!”迎棠拔掉头上的钗子扔他,“你还想耍我?”
朝冽反手接住钗子,眸子又隐隐变蓝。
“你扔我给你的簪子?”
“破簪子谁稀罕!”迎棠朝他呸了一口,“本姑娘的海棠花枝都没了,你拿什么赔!”
“那不过是一根树枝……”
“那是我给允平的!”
朝冽瞪着她,攥着簪子的手发紧。
咔擦。
那根簪子被他生生握断,扎破了手心,流出许多血。
“好。”他的尾音飘忽又颤抖,“给你。”
周围灵力突变,迎棠本能地战栗了一会儿,往后退开贴着海棠树。
朝冽自灵府内强行抽出那颗已经融合了一半的纯魄,淡淡的金光在他的手心凝结,嘴角缓缓流下一滴黑血。
迎棠被他的模样吓住,只迟疑了一瞬,果断取走。
纯魄看上去是那么平凡,像一颗暖黄色的玉,温温热热的,灵力纯净又平和。
朝冽微微抬起下颌,冷冷瞥她。
仿佛有不甘,有痛恨,还有疯狂的嫉妒。
让迎棠很不舒服。
“用完了还给你。”
他还盯着她,盯得迎棠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