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每天都想替身上位(87)
从来没有人能如此轻易地进入他的灵府,他毫不犹豫朝她拍出一掌。
迎棠躲开,掷出软烟罗把他的手腕捆住,狠狠一扯:“脾气真臭!”
朝冽忽然恍惚了一瞬,他盯着这条软烟罗,胸腔没来由痛起来。
是魔气又作祟了?
他反手抓住软烟罗,猛力拽住。
哪怕是神识,迎棠如今也没他强悍,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拽飞过去。
她稳住身形,悬停在半空中,扯住软烟罗与之逐力,不遑多让:“我就逛逛怎么了?小气鬼喝凉水。”
她美眸轻挑:“难不成,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想被我瞧见?”
朝冽脸色暗下来,似是被戳中痛楚。
迎棠余光瞥见一处绿油油的绿洲,与整个灵府格格不入。
难道纯魄就在那儿被炼化?
她撒手往那边飞,朝冽飞至她跟前打去一掌。
迎棠躲得及时,只堪堪打到锁骨。
下一刻,她便被驱逐出来,睁开眼,锁骨闷痛一下,连同被掐着的脖子都要窒息。
“放手!”她打他的手。
朝冽的双眸恢复阗黑,放开手,待迎棠的神识退开,体内魔力又暴动起来,脸色越发差。
“本姑娘大发慈悲救你,你却恩将仇报。”迎棠用袖子甩了他一脸,“自生自灭吧,该死的软脚猫!等你死了,本姑娘定放三天三夜的礼炮!”
朝冽瞪她,咳出一口黑血,染红了白衣。
他盯着那滩血,瞳孔一紧,用力抓着床角瞪她:“出去!”
迎棠脸一抽,浑不在意那摊香得熏人的血,干脆甩手走人。
她走出内卧,逡巡了好几圈。
来到书桌边,坐上桌案,迎棠不耐烦地翻了翻桌上的字帖。
她心不在焉的想,这家伙也太警惕了,要怎么才能趁他不注意再进入灵府。
迎棠扼腕:都怪她太弱了,竟然浪费了大好机会,换做以前,她一个灵力炮就能把敌人的灵府轰地粉碎。
归海公子的字帖笔锋温润。
卧房内朝冽咳了好几声,想要把肺咳出来。
迎棠心烦意乱地放下字帖出去了。
整个院子都种了海棠。
此时已过花期,海棠树上翠绿葳蕤。
迎棠抽出海棠花枝,往空中一挥。
灵力飘散开来,海棠树啵啵啵结出无数花骨朵。
这个归海公子,审美倒是不错。
迎棠的浮躁渐渐平静。
她不应该用那样激进的方法抢夺纯魄,她抢不过他,应该要放软脾气才对。
说不定,他吃软不吃硬呢?
嗯。
应徐徐图之。
朝冽还不知道迎棠赏个花就悟了。
他觉得体内的魔力在暴动,比一万年间的任何一次都难压制。
他的冷汗洇湿了长衫,浑身筋脉裂开又重组,疼地眼前发黑。
就像小时候,在山洞里,被抽取灵力吞噬一般。
那些一万多年的噩梦仿佛卷土重来。
他侧躺着蜷缩起来,手狠狠抓住柔软的被褥。
那些魔气肆意汲取他血脉中的灵力,以往这种疼痛他咬咬牙就过去了,今日不知是不是酆都阵法诡异,竟加重了他的疼痛。
他往死里咬着牙,眼睛又显出蓝色,一股暴戾的冲动瞬间淹没了理智。
他想杀人。
*
“公子体弱?”
迎棠在向管家套话,她有两点怀疑。要么归海公子和青渺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青渺在利用归海公子。
“公子身体多差你不知道?再废话小心我扣你月钱。”管家手里忙个不停,嘴里嘀嘀咕咕,“出远门的计划泡汤了,公子铁定饿了,这碗高汤是厨房早上熬的,你快给送过去。”
迎棠小手一挑,装高汤的盘子便浮起来,她“哦”了一声,顺手又把管家后脑勺仅剩的头发剃光了。
她往卧室走,沿途又朝下人们打听了一些事。
原来这个归海府只有一个公子,他生来体弱多病,靠药吊着。原本家主临海岛,几年前岛上来了个貌美的女修,说是可以治好他的病,夫人老爷思量再三同意她尝试,谁知归海公子的身体果然日渐好转,都能下地了。
夫人老爷高兴,就聘请这位女道长当归海公子的私人大夫。
女修说,临海岛不利于公子养病,让老爷夫人在酆都安排新的居所供他静养。
这才有了现在的归海府。
这位大夫八成就是青渺。
至于归海公子,估计和整个酆都一样只是个添头。
据下人说,他是个年方十八的少年,尚未及冠,喜欢海棠,还给贴身丫鬟取名叫“阿棠”。
阿棠。
迎棠沉默地回到卧房,一脚踹开房门:“臭猫,起来喝汤。”
她蓦地正色。
汤被放在桌子上,平静的汤面倒映出迎棠严肃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