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徒弟后我跑路了(17)
汗涔涔的……
低低喘息的……
慕容筵敛下了视线,无端便有些口干舌燥,他咽了咽口水。
“阿筵。”宁既微的声音使得慕容筵回过神来。
“啊?”慕容筵眼底疑惑。
这模样一看就在开小差,敢情自己刚刚说的慕容筵全都没听见,宁既微摇了摇头,又说了一遍,“这人形迹可疑,恐有危险。”
宁既微跟在那素色之人身后进了戏台,却发现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支开了戏台后的所有人,悄然进了里间。
这种偷摸的行径很是可疑,宁既微为免被人发现,索性施展了结界笼罩他和慕容筵二人,隐去身形也入了里间。
“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哥哥才那般关注他的吗?”
不然呢?宁既微转过了头看着那里间,没有答话。
“那我们现下……”慕容筵话未说完,便听得里间传来一声嗤笑。
那里间不大,戏班的住处占据了大半,剩下的便是妆发及行头放置的里间。
此时那里间内只坐着一个人,是先前戏台上的旦角,他连妆容都未卸下,抬眼瞧着里间门口站着的那人。
那旦角扶了扶额上的凤冠,珠玉碰撞清脆作响,他维持着先前的笑意,有些随意地问:“万公子从皇城开始便跟着我,我所有的开演场次都有你在,你跟了我这么久,想做什么?”
被称作“万公子”的那人一袭素色,冲旦角微微行礼,端的是翩翩公子的模样,也回以一笑,“薄倾先生才艺绝佳,颐酌佩服之至,实乃敬仰,别无他想。”
那旦角唤作李薄倾,据说是个名伶,他随着戏班漂泊,至皇城游走而下,一旦开场则座无虚席。
不过,哪怕是这样的名伶,在文人眼中也仅仅是个戏子,戏子无情,他换不来他人的敬意,身份甚至低如尘埃。
可眼前这万公子竟用“先生”二字尊称,尊的是敬意,道的是敬仰,这话倒是有趣。
连宁既微听着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就是……万颐酌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李薄倾挑了挑眉,他不曾卸下妆容,以那妆容来看,现下这神情多少带着些轻佻的意味,“这世上倾慕我的人众多,敬仰我的人倒是少见,就是不知万公子说的是否真话?”
李薄倾缓缓起身,宽大的戏服掩去了他的身形,衣摆在地上氲开一道阴影,流苏轻晃,“还是说,万公子想说的话不敢说出来,只怕不是敬仰,是倾慕我?想同我颠鸾倒凤,对吗?”
他眉眼挑起风情,在精致的妆容上更添一抹艳色,越是不在意,反而越是勾人,就好似一瓶无色无味的毒药。
万颐酌眼底映着李薄倾近在咫尺的面容,熏香散了满屋,忽然,他抬手,抓住了李薄倾的手腕。
“你!”李薄倾面上终是慌乱起来,他使力挣了挣,却没挣脱万颐酌的束缚,反而被万颐酌紧紧扣着手腕,顺势将人拉了过来。
一吻落下,李薄倾瞪大了双眸。
而一旁隐身的宁既微……
卧槽!这么刺激的吗?
平心而论,宁既微跟着万颐酌过来是想查线索的,不是想看人家两个谈恋爱的!
而且……谈恋爱就谈恋爱,这不至于……公众场合啊亲,就算你把人都赶走了,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宁哥哥……”宁既微身侧的慕容筵直接别过了眼,有些窘迫地道:“我们这样偷窥,是不是不太好啊?”
“嗯……”宁既微也觉着这种情况下外人看着确实不合适,可他又不想放过万颐酌这个神秘人物,一时有些为难。
好在里间那状况不曾维系太久,万颐酌“嘶”地一声放开了李薄倾,嘴角淌着血丝,约莫是被李薄倾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很重,万颐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万颐酌!”李薄倾盛怒之下扬起了手,“啪”的一声,那巴掌狠狠打在万颐酌侧脸上,霎时红了一片。
“滚出去!”李薄倾喝道。
戏服下摆因了盛怒而轻轻颤着,李薄倾胸口剧烈起伏,凤冠上珠玉乱晃,搅在了一起。
“抱歉,是我失礼。”万颐酌捂着侧脸道,他疼得轻轻抽气,但仍是冲李薄倾行了一礼,随后退出了里间。
除了先前那一吻,万颐酌甚少有逾矩之处,倒是个君子,只不过,李薄倾身为名伶,脾性不卑却有几分傲气,万颐酌那行为如此强硬,肯定是起的反效果了。
宁既微见万颐酌退出了里间,也带着慕容筵追了出去。
身后传来李薄倾气愤摔了化妆盒的声音,班主随之而来,心疼地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气归气,别摔东西啊!这摔成这样,明日如何演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