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要赚钱养家(59)
可是青釉觉得广道在说瞎话,他从未欺负过她,反而对她很好。还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那条叫灯的锏是广道的宝贝,青釉说要玩,他便不假思索给她玩。知道这宝贝能变换世间万物,青釉要变陶笛给他吹曲,广道也不阻拦。变了就不再变回去,即使被同僚笑话也无所谓。
除了上值,两人几乎都陪伴着彼此。
那段日子,他们生活的很快乐。
可青釉见天的虚弱起来,她觉得自己成为了广道的累赘。
起初他带着她每个月跑一次药庐,后来缩短为半个月,再后来是两三天。她不忍心看他着急辛苦。所以在被告发的那一天,她竟感觉有些轻松。
广道将她藏在河里,隐匿住周身气息。她开始很听话,乖乖匿在水下。即使被冻得发疼也不敢动一下。那时候的她真的是想跟他永远在一起的。
青釉永远也忘不了,重伤在地的广道强撑着脖颈看她的最后一眼。她很想哭,但是跟广道待在一起时间太久,她好像早已忘了该怎么哭。
记忆戛然而止。
后面的事溯渊便能接得上了,一个心灰意冷想死,一个苟延残喘地活。可唯有一点他想不通,这个名叫青釉的女子是怎么拖着如此孱弱的魂体留存至今的。
那个叫做粟果的又是什么?
虽然不喜欢河灵那张臭嘴,但林西贝对于溯渊的能力还是极为信任的。事情交给他,她还挺放心的。便一门心思开始修炼搞钱。
可是生活总会在不经意间泛起微澜。
顾非沅又不好了。
蛊毒引发了他身体中的三重禁制,灵力被封。眼下他月子小,如果不趁早冲破禁制以后等月份大了,恐怕会毫无自保之力。可欲速则不达,三个月的身子,稍费心神便会止不住地恶心、反酸。
顾非沅一难受,林西贝就头疼,鬼医圣手是她邻居不假。但老头对于怀孕生子可是一点也帮不上忙。幽冥涧的精怪们也没有谁有过生孩子的经验。
除了……对面的伽婆。
于是林西贝第一次敲响了邻居的门。她视线胡扫一通,在门边和墙根发现了几个小洞。心道这幽冥涧竟然还有耗子出没。这耗子也怪,专在伽婆门口打洞。许是她屋里藏了许多吃食吧。
良久,里面也没什么动静,林西贝继续敲,“伽婆在不在,我是林,煞娘子。有事要请教。”又等了一会,还传来人声:“我有恙在身,不便见客。”
林西贝觉得这声音有些怪,像是抵着只罐子在说话。声波被罐壁撞撞得飘来荡去的。想着毕竟收了人几次东西,怎么也该关怀一句,又问:“要不要找鬼医来看看。”
里面人却立时急了,忙道:“不要不要,没什么大碍。”林西贝不好强求。
可能不管是人是鬼,但凡是上了年纪总有些讳疾忌医。
熬好药,林西贝又开封了一罐香草膏递给顾非沅,对方却顾不上接。她只好站在床边等他那股恶心劲过去。待他呼吸稍平缓些,才将药碗递过去。
“我刚刚去对面敲门,发现她门边好多耗子洞。我们家就没有,也是奇怪。”
彼时蜷在床边的亮亮耳朵尖动了动。她还想说,却听顾非沅有些不耐烦,“你去找她干什么。”这话把林西贝问的有点懵。正要解释,就听他语气更严肃:“以后别去。”
没等林西贝发火,顾非沅先将头撇过去,不理人了。
之前每次有争执,两人之间总有一个被气到,可这次林西贝看着对方毫不讲理的态度,顿时竟觉得一门心思为他着想的自己很是委屈。眼底泛起一片水光。眨眼间,两滴泪水啪嗒落下。
她哭了?
见许久都没有声音,顾非沅不由睁开眼。刚才那股剧烈的反酸搞得他喉咙还有些灼痛,但比起刚才林西贝说的话,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还在担心那老怪会不会对她下手,这家伙竟然自己就送上了门。真是不省心。
呆坐了好一会。林西贝才反应过来,刚刚之所以会哭怕是因为又补全了一魄。那这么说,这股委屈劲并不是她自己的。也是,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臭脸男人感到委屈。
会哭,就还算是一件好事吧。
“我,会哭了。你别忘了答应的事。”
林西贝一走,顾非沅也坐起身来。亮亮也醒了,正盯着他看。毛团子凑过来,拿脑袋蹭顾非沅,他也伸手给它顺毛。忽而问出一句:“她为什么哭?”
毛团子抖擞下尾巴尖,表示不知道。
在林西贝看来,执耳是个顶好的合伙人。话不多,意见少,领悟力强,同理心也好。有他跟徐茂这个自来熟,他们的事业版图有条不紊地扩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