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这里。”绛妁看着屋子，这里是刚来北城时，田子栩所找的客栈，绛妁进去看了一眼便出来。

“里面在救，不过城主现在雷霆震怒。”绛妁看着她，田月溪摇摇头“没有关系的，左右他根本谁都不看重，心心念念只有北城。”

“她是妖，你早就知道了吧。”绛妁凝望着她。

田月溪点点头，略显不好意思道“我早就知道了，也知道炎玉会让她痛苦，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我从没想过，她会替我顶罪，若是我早知道…”说着她便开始哭了起来“她没事吧？”

绛妁看向屋内“她是妖，理应无碍。”况且也不是普通的妖。

田月溪蹲下来抽噎着“我想不明白的，她不必替我顶罪的，明明做她的城主夫人会很好的。”

“若是她不想呢。”绛妁看着田月溪，她蹲下来拍了拍田月溪的肩膀“有些事情，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她。”她话语一停继续道“你不必因没告诉我们什么而内疚，这本就是你自己的事情，想说就说，没人会逼你们的。”

正说着，门打开了，封越从里面出来，他看向绛妁，神色晦暗且疲惫，他哑声开口“阿妁，谣係想单独见你。”而后侧开身子让了路。

绛妁有些疑惑看着他，还是踏门而入，只见谣係轻靠着看向自己，她脸色微白“你来了，绛姑娘。”

“我一直好奇，你总是表现出见过我一般，可明明我们从未见过。”绛妁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道。

“是你的剑让我觉得我见过你，可我确实没见过你。”

“只是熟悉感，应该不会让你如此吧。”绛妁走过来坐下，女子轻轻抚平自己的衣裙。

谣係点点头“绛姑娘，你真的很聪明，不得不承认，你这女子应该大有作为，而不应该在宣醉城。”她哑声开口道“我曾在忘川镜内看到，所谓初代城主的传说，不过是你们罢了，我看到的是绛姑娘和另一个人，两个人化解了这次危机，但是另一个人的面容我看不清。”

“妖者，忘川镜，那是妖者一生唯一一次可以预知未来事的机会。”绛妁微皱眉头，怎么会用来如此。

谣係回头看向她“对我来说，北城已然是我的家了，这里有我想守护的人，有我爱的人，自然会是北城。”

“妖，也会有情吗。”绛妁愣愣的看着她，谣係一下子笑出来“当然会有了，世间万物皆有情，情深情浅都是情，有人天性凉薄却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

西城（二十六）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谣係抿了抿嘴“我看的出，你同封公子并非这宣醉城的池中之物，我前身不存于这里，你们想出城，而出城需要四大虚佩，我可以给你北城的。”她顿了顿“而且谢谢你的配合。”

配合演了那场戏。

“你有？”绛妁看向她，谣係点点头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我一生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因为我要孕育虚佩，我护虚佩。”

“若是我们拿走，岂不是等于杀了你。”

谣係摇摇头“不是的，我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护虚佩的法子是源源不断提供我的能力，我的身子早就虚空了，只不过我想看着阿月和子栩成亲罢了。”她顿了顿“如今所有人都觉得阿月才是那个拯救北城的人，城主定然是会同意这件事的。”

她站起来看向外面，封越正撑着脑袋看向天空，不时看过来，谣係缓缓闭上眼睛“绛姑娘，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懂，爱而不得的苦楚，也希望你和封公子可以安安稳稳，虽然他很愚钝。”

“夫人，你误会了。”绛妁也起身，她走到谣係身边，只见谣係闭着眼睛嘴角带着笑容，她不知道自己反驳的是哪一个。

“我活了千年，难道还看不出来封公子对你的心思，以及你那已经动摇的心了吗。”谣係侧头看着她，绛妁睫毛轻颤着，她看向外面封越，她的心吗。

只见封越此时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之时，封越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旁的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看见小姑娘正看着他，用着极其温柔的眼神凝视他。

“其实，这么做也不单单是为了阿月，我也不想让那个人难过。”谣係低眼“我只想心有所向，得到回应。”

“虚佩，你不必着急给我们的。”

田月溪和田子栩站在城门看过来，田月溪拉着绛妁的手“真的不再多待待吗，他欠你们的三件事还没有兑现。”

“这也是我们自愿了。”绛妁拍了拍田月溪的手，复又道“谣係于幽光那里，最是安全的，你也不必担心。”

“那，你有时间一定要和封公子多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