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同望月+番外(172)
绛妁一怔,卫煊…卫煊…
“皇卫氏嫡子卫煊?”慕颜昀看向封越,他比绛妁大三岁,那时候他八岁,记忆还是清楚存在的,这位皇长子是在册封太子前夕家破人亡的,卫煊七岁时身为唯一一位嫡子,字煊,当时借用皇长子称呼,再就是喊字,早就忘了卫煊名为封越。
那时候卫煊得天独厚,天赋异禀,堪称绝代天才,风头无人能及,就是自己在卫煊面前都无法抬起头,那时候年仅七岁的卫煊并没有开辟修炼,还没有灵力,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比肩。
与朱连氏交好,当初知苇险些成为卫煊的未婚妻。
卫煊不论过了多久都是他心头一根刺,而卫渝就是皇姐心头一根刺。
那时候他曾经见过卫煊,便是年幼也是一身少年气,无限好。
“你在说什么…”封越语气里掩不住一丝颤抖,他看向绛妁,只见绛妁也是有些迷茫的望向慕泓译,紧皱眉头,绛妁并未说话只是这般望着慕泓译。
“是啊,你就是那个暴虐无道,是那个害得朱连氏破灭罪魁祸首皇卫氏在这世间唯一血脉。”慕泓译字字诛心,他忽而转变话题说道“你以为你母亲,是林斐吧。”
封越未曾开口,慕泓译只当他默认,继续说道“她是皇卫氏皇后,裴温的陪嫁侍女。”
“我凭什么信你的话。”封越眼里出现可怖的红血丝,他死死的盯着慕泓译,绛妁久久回了神,看向慕颜昀,慕颜昀也是一头雾水的看向慕翘楚,只见慕翘楚摇头,表示她也不知。
猛然,慕颜昀想到了一件事。
“当年,林斐带你逃去琅琊城,生活了几年,突然有一日外面出现一种可怕的病,林斐生了病,当时琅琊城之内无人出现症状只有林斐,于是全城草木皆兵,以舍一人保全城为理由,舍弃了林斐,后来你二人遇见一郎中,那郎中于心不忍替林斐把脉,只是普通高烧,可那时为时已晚,林斐病死,你流落在外,八岁之时无人为你开辟修炼,后来再开辟已经完了,所以你的灵力剑道无法修炼起来,故修习了鬼道,那时你的鬼道不过刚出头绪,但屠城已是小事,于是…”
他话还没说完,封越便让他闭嘴“你说的这些,天下百姓知道我封越的,都知道,都认为是我做的,即使我没做他们也会觉得是我,可是那又如何,我不在意这些名声,而如今,我问的是你凭什么说我是皇卫氏的卫煊。”
他确实不在乎这个,因为阿妁说没关系相信他,可是慕泓译今日的话,让他心里最后的防线破裂,他如果真的是皇卫氏的人,该怎么办。
慕泓译不恼,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因为你身上有一块玉佩,玉佩不成模样对吧。”
闻言封越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慕泓译把玉佩扔了过来,封越抬手接住。
“对一下,看看是否对得上。”
绛妁目光紧紧盯着那两块玉佩,封越缓缓的对上,她猛然看向慕颜昀,这半块玉佩从始至终封越只在琅琊城时,那女鬼拿出来看过,当时有她亦有慕颜昀,可心中更是悲怆,她缓缓闭上眼睛。
慕泓译看到封越面上的错愕,甚是满意“莫要说是我看到仿制的,你自己想想这玉佩不过出现一瞬,悯熠也不过看了一眼,其中细节自是记不住。”
“这是什么…”封越充耳不闻慕泓译说的话,只低头看着两块玉佩。
绛妁却是了然,她哑声开口“白泽,皇卫氏图腾,祥瑞象征。”而后目光缓缓抬起看着封越的眼睛。
那一双眸子未曾带有一丝情感。
“这是从裴温身上找到的,想来你的这也是林斐最后交给你的吧,她那时已经说不了这些事。”
封越有些无措,他从来都知道皇卫氏在世人眼里如何,残虐无道,亦从宣醉城出来,知道当时朱连氏因为这个付出了什么,他看向绛妁,拉着她的手,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不知如何去说。
他从来没有这般,除了当初让绛妁从鬼变回人时,绛妁凶煞之气差点没控制住时,再无这般无措。
而绛妁却是第一次见,当时恢复神识,她只见封越紧紧抱着她,如今这般她亦是心疼。
“所以啊,知苇,他与你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锦碧燕适时开口,可声音沙哑着“即使你不同悯熠在一起,也万万不能同他在一起。”
二人四目相对,封越神色渐渐黯淡下去,握着玉佩的手青筋如同恶兽暴起,其实也没什么的,他想着,对于绛妁这样的世家小姐来说,他不过是尘埃之中的沙粒,她应该熠熠生辉,而不是因为他从神台坠落。
和他在一起,是绛妁的污点,之前只想着能同她在一起,可却从未考虑世家里对她的揣测,可这么想着心口还是忍不住的酸涩,仿佛被人紧紧握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