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和土老板[八零](308)
三木在编辑部经常会被人称之为先生,傅元宝在家里和在外面也会被称为先生。
桑晓晓写的这一篇《先生先生》,主要是想要将先生这个词干脆局限到底,特指傅元宝。
月末年末晚上是看不见月亮的,天气好便是漫天星,天气差便是黯淡无星。今天便是一个满天星的日子,稿纸没有彻底收起,星光托起了文字,全然是傲娇的少女不会说出口的话。
人和人之间的羁绊是如此奇妙,奇妙到她再次和这个世界形成勾连。
当大年夜桑家真的到来傅家,两家人再次热热闹闹嘻嘻哈哈。
桑达达拿着巨型的烟花礼炮竿,仿佛当武器一样狂笑着在不妨碍妹妹的角落朝空中扫射:“哈哈哈哈哈!一把烟花棒也太强了!”
天上噼里啪啦声音此起彼伏,完全让人无法想象是一个人搞出来的。恍若是拿了什么高规格武器。
傅元宝淡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他不抽烟,和往年一样用香烟来点燃烟火的引线。
桑晓晓却异常安静,点完一支烟花棒,默默拿出新一根,再点一遍。屋里大人的喧闹和哥哥的吵闹都半点没过她的耳。她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那篇文章相关的事情。
情感这种东西很奇妙,要是不想就会觉得也就这样。
要是想了,写了,说了,就好似是一遍又一遍在强调着那一份喜欢。原本只是内心隐隐的触感,到后来变成内心强烈的念头,到最后话就在喉咙口,想要说出来,又不敢说出来。
半年时间,也该应答傅元宝。情感不该是无限制拖下去的。
不过主要还是刚才那篇文章的缘故。让她总想着,要说出口才好。人啊一生总是太短暂。
今天这个日子就很好。很适合交往,很适合提出诉求,很适合去想些这样那样的内容。交往之后日子应该也不会产生多大变化。左右都是她写稿,傅元宝忙厂里的事情。
过完年他们两个就要马上返回首都。
不,不对。桑晓晓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文章,以及近来投稿同学们的文章。大家的文章一篇比一篇充满爱意。每一场爱情都很是不一般。
交往后应该会产生更大变化的,应该是互相贴近互相喜欢,会将情感达到更深一个层次,从而递进的。该是人和人忍不住互相贴近。
一腔爱意,如眼前璀璨银光,也是像天上炸裂的响动,时不时让人晃神且希望能够更有感触。
桑晓晓又燃了一根烟花棒,从傅元宝那儿借的火。
本来是该傅元宝再来主动。可他已经够主动,情书也写了,画也画了。再这样拖下去,日子都能混到她毕业那天。
桑晓晓她能等到毕业,但她的短篇等不到。
烦人。
桑晓晓无声撇嘴,用眼角余光看向侧面的傅元宝。碍于身高差距,她看不到傅元宝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身型挺拔站在那里,将烟灰轻微点落。
烟头处泛红的光明暗交错,忽闪忽闪。
桑晓晓心头鼓起了气。
她是人生的掌控者。她说他们的情感什么时候开始,就能什么时候开始。
桑晓晓开口:“傅元宝。”
傅元宝应了声。
连名带姓叫,必然是有事安排有话要说。傅元宝看着满天噼里啪啦,想着桑晓晓又是要干什么:“怎么?”
桑晓晓的气又瘪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就叫叫你名字。”
这话听着很是好笑。什么叫就叫叫名字?傅元宝望向桑晓晓,发现小姑娘这个人性质不是特别高。这两天家里为了过年的事情相当忙碌,他和王叔在厂里要生产大批量的养生茶也极为忙碌。
一忙碌有些忘记关注桑晓晓。
主要是桑晓晓一般除了吃饭以及那点小要求之外,大多数的时间都将自己关在书房或者卧室里。哪怕偶尔有一些离谱的要求,这些要求对他来说并不为过。
现在这个情况就有一点不一样。
桑晓晓一般不太会有这种欲言又止的情况。她有话直说,有事情也直接做。要是惹的她不高兴了,她也会直接阴阳怪气起来,甚至还会骂人。当然骂人的词汇量非常稀少。
傅元宝也不拆穿桑晓晓:“你要是觉得叫我名字有意思,那你可以再叫叫。现在在外面叫我傅元宝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傅元宝自从改名之后,外面大多数的人都渐渐习惯了她的新名字。大约是觉得元宝实在土气,半点不称他的身份。事实上如果再往前十年,桑晓晓遇到的是十年前或者更早前的他,那可能并不仅仅会觉得名字土气,连他这个人都会被觉得极为土气。
那时候他西装也不会穿,下田里做工也不可能穿着衬衫。过会儿夏天穿的衣服差不多就是一块布,稍微修剪一下,冬天穿的衣服经过小奶奶加工,也就是在几块布当中夹一些棉絮。毛衣的话都是奢侈的东西,一年能有一件新毛衣,那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