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官城(178)
两人忙应下,一边回忆着当天情景,一边挪动屋内摆设。
陈三:“……这汝窑花瓶是新送来的,原先的那只打碎了。”
陆舟:“把碎片的位置画出来,不属于这间屋子的东西都挪出去。”
周五道:“屏风也是新的,之前的被推倒了,布面正好顶在那边衣架上,戳了个窟窿。”
“什么位置,你在这个屏风上给我指出来。”
周五道:“右上角这里。哦,还有茶桌,当时被撞歪了,大概是在这个位置。”
周五在屏风左侧比了比,道:“椅子也翻了。”
陆舟按照吴槐的说法大概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然后对李云璟道:“师兄,帮我一个忙。”
李云璟高声应道:“怎么?”
陆舟说:“师兄和宋显个头差不多,假如现在你是宋显,我是吴槐,我们先按照屋内的布置来还原一下当日的场景。”
李云璟道:“好,来吧!”
陆舟先推了李云璟一把,李云璟后腰正撞在桌子上,将桌子撞的移了位。然后陆舟在他脸上轻飘飘的落下一拳,李云璟不还手,陆舟又在他脸上打了两拳。他将李云璟摁在地上,撞倒了屏风,屏风正好顺着这个力道打在衣架上,在右上角戳出一个窟窿。陆舟手起拳落,拳拳打在李云璟脸上,用力过猛,腰间别着的匕首落到了地上,他没有注意,直到李云璟将人掀翻。
他捏着陆舟的双臂将人拉起来然后摁在墙面上,陆舟挣扎,李云璟便将他双手分开按住,陆舟挣扎两下便贴着墙面滑倒,晕过去了……
李云璟将人扶起来,道:“发现什么了么?”
陆舟摇头:“按照陈三周五还原的现场比对吴槐说的话,只能说吴槐没有说谎,那天他的确和宋显起了争执,过程也如刚才所示。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吴槐晕过去之后,宋显做了什么,还是有什么人来了这里。”
周五道:“那没可能呀,我把前门锁了,后院也锁着门呢。”
袁叙白就道:“锁着门不代表就没人能进得来,门锁了不是还能翻墙么。”
李云璟点头:“论翻墙,这位可是行家。”
袁叙白:“总感觉你在埋汰我。”
陆舟问周五:“当夜官差走了之后你来这里了么?”
周五道:“那可没有,我哪敢来呀,死了人呀。官差一走我就软着腿回后院去了,我一宿都是蒙着被子睡的,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呢。”
陆舟蹙眉:“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第一现场到底是什么样的。”
周五就道:“我虽然没来前头看,但我夜里也吓的睡不着,耳朵支愣着呢,啥动静都没听着,应该是没有人再回来了。第二天掌柜来叫我们收拾雅间,我才敢进来的。”
江子义道:“他说的或许有道理,如今的现场正好和吴槐所言对的上,也许凶手杀人之后确信吴槐会被定罪,所以他没有必要再冒险回茶楼也是情理之中。”
陆舟点了点头,他问陈三周五:“你们二人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可有发现除了家具摆设之外的其他东西?比如绳子或是布条之类的东西。”
陈三挠了挠头,道:“没有。我们茶楼歇业前都要收拾一遍房间的,这屋子一直是小的打理,因为是天字号雅间,来的客人非富即贵,可不敢有丝毫马虎,便是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有的。案发之后小的和周五再来收拾,也不过是将损坏的东西扔掉,再清洗一遍房间,然后把新的摆件放回原位,并没有看到公子所说的物件。”
陆舟想也许是被凶手带走了,他道:“现在请你们二人将凶案现场的血迹走向画出来,我要所有的血迹,哪怕溅到墙面上的也要画出来。”
陈三和周五想了想,在离墙面不远的地方画出一块差不多一尺三寸长,不足一尺宽的范围,然后便停手了。
陆舟惊疑:“没了?”
二人摇头:“只有这一块。”
陆舟瞪圆了眼睛。
曹方见势忙问:“陆公子,是血迹有问题?”
陆舟就道:“曹掌柜可有见过宋显的尸身?”
曹方悲痛点头:“少爷被抬回来时浑身都给血染透……”曹方也猛地抬头瞪大眼睛,道:“是了是了,少爷身中数刀,衣衫尽被鲜血染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现场只有这么一滩血迹……那,那这……”
陆舟拧紧眉头,沉声说道:“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宋显是被人杀死后再将尸体挪过来的,就在吴槐身边。”
李云璟敲了敲额头,也惊呼道:“那吴槐的晕倒应该是在真凶意料之外,不然的话他们完全可以趁吴槐晕倒时将宋显就地杀死,这样便可更顺理成章的将杀人罪名钉在吴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