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真千金和王爷互穿了(56)
说着,几乎要掉下鳄鱼的眼泪。
沈婳音不怕杨姨娘说,就怕她不说,结果对方还是半含半露地不肯道出详情。
少不得……学一回婳珠那茶里茶气的本事了。
沈婳音的灵秀双眸里挤出一丝不安,小手抓住杨姨娘的衣袖,“姨娘,从前我在外闯荡,见过不少只会卖弄嘴皮子的神棍,咱们府里怀疑有腌臜物,可得请个靠得住的真仙人才行,不能被那些招摇撞骗的半吊子给唬住了。”
杨姨娘见沈婳音还是不信,只得叹道:“请的是卜妄轩的六二大师,据说祖上任过前朝司天台的少监,世代观测星象,他算的若有假,洛京城里还有谁可信呢?”
卜妄轩的六二吗?沈婳音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杨姨娘又道:“六二大师细细掐算过了,说是千霜苑的主位沾染了大西北的血光之气,府中身强体健的自是不妨,于体弱之人却有妨碍。”
“这么说,姨娘是嫌弃我远自穷乡僻壤而来?”
“不不不,当年郑夫人还亲身往北疆去呢,姨娘我又怎会看轻了你的家乡?”
杨姨娘拍着沈婳音的手背,仿佛字字恳切。
“那六二大师掐算,你前段时日接触过北疆而来的人,因此才沾染了北疆战地的血光,也不知他算得准不准。”
北疆来的?沈婳音脑中嗡一声响。
不错,她见过的栾师姐和苹苹都是从北疆跟过来的,那风水骗子如何知晓?
杨姨娘眼光老辣,纵使隔着面纱,也能看透沈婳音的表情,心中便已了然,语重心长地道:“所以呀,音姐儿,且不论风水之事,咱们侯府不比寻常小门小户,你身为侯爷名义上的女儿,总是跑出去见些杂七杂八的人,于侯府于自己,实在是……”
“既如此,”沈婳音故作委屈地低下头,“不如劳烦姨娘,过两日再约六二大师进府一趟,去我千霜苑一堪,看具体是哪里出了不干净的,也好抹去阿音的疑虑。若真是阿音沾了不祥之气,扰了府里的祥瑞,阿音自当搬出去避避,一直到婳珠大安了再说,绝不耽误了婳珠的身子。”
杨姨娘面露十二分的不忍,沉吟良久,俯身搂住沈婳音的纤细身躯,“也好,兹事体大,明日再请大师过来确认一番,委屈音姐儿了。”
翌日清早,镇北侯府门房登记,音姑娘使马车去渡兰药肆。
出了大门走出大半条街,沈婳音却叫车夫改了道,往福康街的方向去,在一家脂粉铺子前喊了停车。
沈婳音只带了月麟一个婢女出门,叫车夫靠边等着,主仆两人挽手进了脂粉铺子。
沈婳音悄声问月麟:“这回怎么走?”
月麟一路领着沈婳音往里穿,“出了后门绕到前面街上,过街斜对面就是了。”
亏得月麟以前是个采买小物件的粗使丫头,对附近几条街的店面很熟,一说起卜妄轩,她立马就知道从哪里绕路过去能不被车夫发现。
大多神棍都只是在街角路边摆摊,这位六二大师居然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盘下了一间小门脸,可见骗了……哦不,赚了不少钱。
卜妄轩的两个小弟子心明眼亮,一见沈婳音的气质打扮就知是贵人,又是准备饮子又是陪笑打扇,可沈婳音并不搭理他们,只等着他们的师父来。
一直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一个银发长髯的瘦高老头扛着幡子进店来。两个弟子连忙上前恭迎,沈婳音便知这就是六二大师了。
月麟上前笑道:“我家姑娘有要事请教六二大师,旦此处临街人杂,不是说话之地,到后院单独一谈如何?”
六二大师浊眼扫量过她们,见主仆两个都是清贵知理的模样,又听弟子在旁介绍说已专程等了大半个时辰,而那位女郎又以轻纱遮面,更添了一份神秘,一看就像是诚心垂问迷津的,保不准又是桩大买卖。
他矜持地忍住笑意,从善如流,引着贵人往后院去。
京城地皮金贵,店面的后院都不大,墙角堆着杂物,还是小弟子搬来前堂仅有的两把胡椅,六二大师和沈婳音才有地方坐。
六二大师不肯在贵人面前自傲,先请沈婳音坐。
沈婳音却没坐,弯腰在沙土里抓了一把,玉手抖了抖,抖掉细沙,剩下几枚小碎石躺在小手心。
六二大师疑惑不解地看着,不知她要干什么。世上倒也有捡碎石占卜的石卜之术,难不成这位贵女还是同道中人?
就见贵人抬眼,清澈的视线望过来,纤指一张,然后——
他的双腿骤然麻木,竟不能动了。
“哎这!”
六二大师心下瞬间惊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自己抽筋了吗?
两个小弟子未曾看见什么异样,没懂师父突然僵硬的表情是何用意,面面相觑了一回,继续在墙根下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