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宝贝重生了+番外(240)
“……行。”许拙弄弄好书包,跟在邢刻屁股后面进了秘密基地,一边跑一边道:“不过话说回来,阿刻你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
“讲题啊,那么耐心。”许拙说:“我以前是没对比,前段时间你们班不是老拖堂吗,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找我们班学霸问了问题目,我发现他们觉得你给我讲题特别不是没原因的诶,别人讲题……和你讲题是真的不一样。”
那能一样吗?邢刻在许拙御用讲师这个职业上已经待了第十个年头了,这搁在学校里多少也能评个资深教师了,连周立的教学年头都没邢刻长。
那头的许拙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难道是你给我讲太多了?”
“不是。”进门了,邢刻脱了鞋:“是我想对你耐心一点。”
许拙愣了愣说:“啊?为什么?”
秘密基地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空旷的,然而自从年初发生那件事之后,许拙闲着没事,就会忘秘密基地里放点装饰品。
一会儿是墙纸,一会儿是画报,一会儿又是地毯,再或者弄个花瓶什么的。他的目的是让邢刻看到这些后心情能好点儿。
而邢刻本身是爱干净的,许拙一放,他就会好好收拾。
两个少年更小的时候不懂得生活,如今快要搬离这秘密基地的时候,反而是懂了,让这间空旷的房屋也隐隐透出了点家的味道。
连进门都需要脱鞋了,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让人心情不错。
“因为我做题做得看上去很累,你不忍心?”许拙回想起了之前中午时邢刻的说法,靠在秘密基地多出来的沙发椅上,无奈道:“其实不用来着,阿刻我跟你说,我之前看我们班学委给我朋友讲课,本来一直不懂,然后我们班学委突然吼了一声,我朋友就立刻懂了,特别神奇。”
“就是,你懂吧?有的时候咱也得用用这种偏方,也许你一吼,我也立刻就懂了,这就不用你讲三四五遍了,多累啊。”
不仅累,很多时候许拙自己其实也挺愧疚的,他怎么就是在物理这块转不过弯呢?
邢刻瞥了他一眼,从桌上倒了杯水给他,然后自己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说:“不是因为这个。”
“什么?”
“不是因为你看上去做得很累。根源不是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许拙懵了。
“因为。”邢刻是反坐的椅子,下巴磕在椅背上,看了许拙好半天,平平无奇地说了句:“你是因为我才这样学的吧?”
“……啥?”许拙喉咙一绷。
邢刻道:“物理和理科,你都是因为我才选的吧?”
许拙一愣,握着手里的水杯,不说话了。
他的的确确是为了邢刻才选择的理科,因为从重生的那一刻起,许拙就定好了他的人生目标,他要好好守护父母和邢刻。
而在学业这方面,前方没有父母,只有阿刻。
所以阿刻在哪里,许拙就会选择哪里。
邢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许拙是因为他,才闯向这条路,闯到他所不擅长的理科上的。既然如此,他对待许拙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不耐心,又怎么可能会舍得凶他。
如果不是因为邢刻,许拙根本就不用这么辛苦。
他这会儿完全可以高高兴兴地在外边打球,在球场上穿梭跳跃,自由得像鸟一样。
他背着不属于他的东西,所以在学习上才总是那么累。
在他感兴趣的球场和绘画上,许拙可从来不是这样的。
就前几个月的时候,许拙在球场上打球,当时一班的课代表抱着一班的作业经过操场,不小心撒了一地。
许拙帮她捡起来以后,正巧看见了邢刻的作业本。
里面的题目量特别大,解题内容也很繁杂,老师的红勾打得像流水线一样,闷闷沉沉的一如一班当时的上课氛围。
许拙大概是从这厚厚的作业本里感觉到了一丝压力,顺手就问一班课代表要了支铅笔,在邢刻的作业本上画了幅画。
把邢刻的名字用方块框起来,像窗户一样。
然后在“邢”旁边画了个篮球,再画了两个“砸中”的动态弧,然后往下是操场,和一个吊儿郎当的小人,以及后边的蓝天白云。
许拙画画不谨慎,他的线条跟他人一样大喇喇的,速度也很快,好像在瞎话一样,让人一看就担心他会把画画毁。但他心中有画,所以成果永远出乎人意料,空间感和氛围感的表达都特别好。
一班课代表是知道他和邢刻的关系,再加上许拙帮了自己,才让他画那样一幅画的。
而等画完之后,把课本送到班上发给邢刻时,课代表还特别害羞地多说了一句:“邢刻,你这个朋友画画特别帅,他是四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