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娇白月光(64)
现在是怎么回事?果然人的欲望是难以满足的,只会一步步扩大,越来越庞大,随之而来的,就是更难以承受的痛苦。
石枳青感到荒谬,怎么能够奢求得到章佑铭的心呢?
可若是放弃,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要一想到之前的一切情感都付诸东流,石枳青就感到窒息。
说来也奇怪,难道感情就是这样的吗?把那些虚无不存在的东西当成了这么多年以来的成果,就算想丢都会舍不得,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石枳青其实爱的只是自己呢?
不对,情绪价值是难以估量的,那种为他痴狂时所获得的能量是不会凭空出现的,自然也不会凭空消失。
所以,还是要继续爱下去,对吗?
章佑铭打到车过后,其实并没有去渝云大道,他现在这般心情,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做事,跟周俞歌说临时有事表达歉意后,他便回家休息。
他也不知晓石枳青是什么意思,做出那样的举动过后,解释不清楚,说什么那很正常,正常个鬼,正常人会随便亲朋友?
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没有一丝的愧疚感。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石枳青解释清楚了又有何用?两个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说清楚的话,又能怎么样?人鬼情未了?可笑了,这世间才没有那么多美好。
就算确认心意又怎样呢?章佑铭只能日复一日地维持现状,等到了岁数换个身份活下去,但石枳青呢?
石枳青走的正常轨迹,生老病死,石枳青会愿意跟他一样,成为一个人间的“鬼”吗?
如果愿意的话,那是什么时候呢?三十岁,四十岁,或是八十岁,那时候还会有一颗热烈真切的心,爱着彼此吗?就算成为同类了,那又会一直爱下去吗?
章佑铭算是找到王瞎子他们不坠入爱河的缘故了,比起短暂的相爱,还不如从来没有得到。
可如果不尝试一下,又怎么知道不会一直相爱呢?
扯远了,章佑铭觉得好笑,他现在都不能确定石枳青是否深爱自己,更别说以后了。
石枳青和章佑铭为感情而困扰,王瞎子同样也有烦恼,他寻思得让章佑铭脱离一下现在的环境,至少不能跟石枳青再有那么密切的往来。
现在是参加婚礼当伴郎,去同学聚会,等到以后,怕是要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假人。
他这个当师父的,能够几百年不为尘世所扰,教出来的徒儿自然要随他,不然全乱套了,个个都来试试,然后了结凡缘,那以后这行当就没人干啦。
王瞎子一般不求人,这次为了章佑铭算是破了戒,求的断眉张,让章佑铭跟他的好徒儿换一个地方工作一段时间,就当做是交流。
当王瞎子把这消息告诉章佑铭的时候,章佑铭正要带着当日死去的人去黄泉路口,他皱着眉头问:“为什么要交流?”
这工作流程每日都差不多,登记,引路,每个地方都一样,又有什么好交流的。
王瞎子拐杖没在手里,他脚尖上下敲打着地板,似乎想让自己的话更具有说服力。
“断眉张那徒儿没你厉害,好多事情处理不了,那冤魂野鬼的太多了。”王瞎子瞎编道。
“你不是说不要管那些闲事吗?现在怎么又要我去管。”章佑铭问。
王瞎子觉得不能再跟章佑铭说下去,唬不了章佑铭那就干脆耍无赖,反正就得听师父的。
“反正你现在就得去交换,不管那么多,你照着我说的做就成,不会害你。”
章佑铭思考片刻,说:“我得把周俞歌公寓那事儿处理完再去,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王瞎子琢磨,能让章佑铭答应就不错了,再过个几天应该也不成问题。
章佑铭是在家收拾去周俞歌那里的行李时,发现那条羊绒围巾落在石枳青那里,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算起来,石枳青已经有好几天没和他联系了。
他给石枳青发了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去拿围巾。
石枳青接到电话那会儿正在给实习生讲课,没来得及细说,说了句待会儿回电话就挂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告诉章佑铭,石珍珠在家里,他直接去拿就可以。
但他又想到,本来章佑铭也是可以直接去他家拿的,既然他选择打电话过来问,那肯定是想见一面。
至少把上次的不欢而别讲清楚。
石枳青不值夜班,提前跟值班医生交接了下病人情况,一等到五点半,就开溜了。
他和章佑铭差不多同时到的,都没吃晚饭,但石珍珠说身体不太舒服,让他俩自己解决。
上楼过后,章佑铭拿了围巾,就说:“那我先走了。”
石枳青愣住,敢情你大老远专门跑过来,就为了这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