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宿敌哄成替身魔尊后(148)
盛怀昭被折腾了一路,等回过神时已经被放到锦被堆叠的床褥间。
云谏的外衣落在床间铺开,像是布展的画卷,将有什么墨色染在其间。
盛怀昭还没来得及说话,吻又落了下来。
相较于小哭包的欲言又止和被动等待,他另一个人格却很擅长主动出击。
但这次的吻跟先前不一样,盛怀昭刚打算把自己丢失的地盘找回来,云谏却先一步退开。
脸颊泛红,气息虚急,连那双红瞳都显得格外水润温柔。
……盛怀昭读懂了这真心实意捏造出来的示弱。
为了让自己高兴些,冰山在假装被他驯服。
盛怀昭缓缓抬手捏住他的脸,带着一丝隐笑:“你的演技不好。”
“好的。”云谏低头,像是反驳般轻咬住他的指节,却又很快松开,“你被骗过。”
“……”盛怀昭迅速就想起在冕安那天,他哼笑一声轻压自己指节上的齿印,“你还有脸提那一次?”
云谏轻眨了下眼,细长的睫毛垂落在眼前,低头靠在盛怀昭肩上。
气息落到锁骨,痒意迅速蔓延。
盛怀昭意识到不对劲了……那天的事情按正常来说不是冰山会提的。
他提了,只能是另有所图。
识海里的系统非常自觉地屏蔽了,但盛怀昭却有些头疼。
昨天晚上才被小哭包折腾到大半夜,他还以为今天至少能缓一天。
“他比我先醒的,对么?”云谏的嗓音极近地落到耳边,分明是另含他意的质问,却像说悄悄话。
声音太近了,像是每一根神经都被轻轻地吻过。
盛怀昭又觉得自己心尖在颤动。
“……嗯。”
明明没有碰到,脸侧已经开始痒了。
盛怀昭挣扎好一会儿,决心还是躺平……毕竟这碗水得端平。
可等了好半晌,跟前的人都没回应,他才慢慢侧过脸。
云谏的手臂撑在脸侧,因为那双狐狸耳朵过大,盛怀昭回头时尖端那点绒绒的毛会擦过他的手腕。
“怎么了?”
盛怀昭话音刚落,便察觉他像被折腾到了一般揉住了耳朵。
这种触觉比原来要更加陌生,盛怀昭受惊般往下躲了些许,然后便迎上了沉暗的红瞳。
云谏的喉结轻轻滑动着,像是半天才寻出准确的命令词:“……不许躲。”
却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被轻握在手心里的狐狸耳朵轻动了一下,小小地象征了下叛逆。
随后跟前的人便哼了一声:“不听。”
云谏眯眸,另一只空闲的手落下,准确地抓住那只狐狸尾巴。
盛怀昭觉得很不对劲。
这多出来的玩意儿总让他有种难以控制的陌生感,像自己习惯掩藏的情绪会被这耳朵跟尾巴偷偷出卖。
而且冰山十有八九还发现了这一点,端着质问实际上是在观察他的情绪。
他妄图通过耳朵跟尾巴读懂他此时是在想什么。
是要还是不要。
手心压制的尾巴忽然从微微僵硬变得悠然从容,云谏眼睫微眯,重新看向跟前的人。
盛怀昭双眼微弯,睫毛交织眼尾上挑,竟有一刻当真像摄心掠魂的狐狸。
“不是说开了吗?”他轻轻偏头,耳尖沿着云谏的掌纹划过一道,“你想探知什么,直接问啊,为什么要靠观察呢。”
冰山像比之前要更加主动勇敢,但关键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犹豫不前。
……两个人格都“麻烦”得要命。
盛怀昭覆手轻撑在身后,贴近云谏:“还是说,你真的觉得光靠看就能看明白我在想什么?”
光是气息就将他先前的谋算搅得一团乱麻,云谏彻底认输:“看不明白。”
盛怀昭将他拽到跟前:“那还看什么……”
……
黄昏将落,盛怀昭倦怠地趴在枕头上,云谏垂眼温柔地帮他揉着肩膀。
同一件事一天里折腾两回,手是真的很酸。
狐狸尾巴懒洋洋地搭在一旁,因为被清洗过而没有之前蓬松,但毛倒是顺了不少。
“还有哪里?”云谏放下他的手,低声问道。
“没了。”盛怀昭翻了个身,一把拽起被子将自己裹在里面,显然是不想交流。
云谏坐在一旁,刚想说什么,万物生的树枝便伸了进来。
它晒饱了太阳,带着一柄慢吞吞地回来了。
缪砂城的魔气要比魔域更加纯粹浓郁,万物生基本上已经能维持小树的形状自由出入。
如果万物生一直在此地,日后便不需盛怀昭的心头血所养,只需时间便能缓缓长成原样。
听到树叶的簌簌声,盛怀昭慢吞吞地掀开被子一角,看着树苗在跟前晃动。
还挺奇特的,分明没有五官,但他却能感受到万物生现在应该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