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今天表白了吗(145)
“师兄多虑了,若只有我们二人,怕是更加没有办法。”
这么说也对。
……
郁郎中换了一身白缎,头发也重新梳了,如今倒是真有几分神医的模样。
双生子把花摆好,又端来水盆给他擦手洗脸:“主人今日又下地了?”
“哼,那不然我还能指望你们吗?”
双怜性格更加活泼一些,当即就哎呀一声:“知道主人心疼我们,不过外面的人来了,主人还是把我们叫回来好些。”
有些江湖人可不愿意守郁郎中的规矩,上来就想直接抓人,直到不知不觉被下了毒才知道郁郎中不好惹。
江湖之中,最不好惹的当然就是大夫啊!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郁郎中听着听着,脸色就愈发古怪。
双惜猛地反应过来,轻轻戳了双怜一下,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啊——”双怜看看窗外,“难不成……”
“那主人,我们要不要把他们……”
郁郎中摆摆手:“不用。”
他倒也不是真的嗜杀,不是谁惹了他一下就要赶尽杀绝的。
再说外面的几人还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就是都不太正常。
“……你去瞧瞧,东西修好了没?修好了就让他们滚。”
“哎。”
双怜擦干净手,慢吞吞地出了屋子。
双惜则给屋里点上了灯,又照例劝道:“主人呀,城里有那么大一个院子,何必总留在这江边呢?有时候水灾来了,这些田地还得被淹……”
“不用你管。”
郁郎中翻了翻自己的医术:“你也出去吧,我等双怜进来就行。”
双惜拿他没办法,也只好提着灯离开。
郁郎中看起书来向来是不知道时候的,等烛火晃动时他才发觉过了好一会儿了,这时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
“你加盏灯。”
他一直低着头,也没仔细看身边的人,等发现把另一盏灯放在他面前的那双手明显修长许多才猛地抬头:“是你?”
徐相斐笑眯眯的,还给他把灯摆好:“这样放才不会挡着光。”
“……双怜呢?”
“跟她姐姐走了。”徐相斐没有坐下,只是幽幽叹气,“前辈,白日之事是我师父不对,但他也是心急,毕竟我这伤若是不治,想来也没几年可活了。”
郁郎中哼了一声:“我都说了,治你的伤可以,只要你那个师弟走火入魔就行。”
“诶,前辈啊,这可万万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
徐相斐犹豫一下,压低声音道:“若是这样,我宁愿跟他对调一下。”
“……”郁郎中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又觉得更加可笑了,“怎么?心疼你师弟啊?反正你也陪不了他几年,这么心疼做什么?”
他对徐相斐的印象忽然好了许多,像是在他身上找到了另一个人影子,于是指了指身边:“坐吧。”
徐相斐觉得有戏,正想一点一点的磨。
他别的本事没有,就耐心还行,慢慢来磨,磨个一两年的,说不定总能有其他办法。
这屋子也简陋,只是摆了一张床,用帘子挡着当内间,外面就是一排排的医术和药柜,中间勉勉强强插了一张桌子进来。
窗户冲着小路上,也就是徐相斐他们来的那条路,能够看到牛棚和关着鸡鸭鹅的屋子。
可这么简陋的屋子,却挂着一个满是宝石珠玉的风铃。
款式一看就是塞外的,屋里没风,也响不起来,而风铃下还摆着精心修剪过的花。
花极为艳红,将这间灰扑扑的屋子都衬得活泼许多。
郁郎中瞧见徐相斐一直盯着那风铃,顿时就不高兴了:“你看什么呢?现在是你该求我的时候了。”
徐相斐回神,慢慢一笑:“我只是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哦?”郁郎中的手指一颤,小心藏着期望说,“怎么眼熟了?”
是那个风铃眼熟吗?
“我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将我母亲最喜爱的花摆在窗前,每日醒来都能看到。”
郁郎中有些失望,却又因为徐相斐的话心神恍惚。
但为了掩饰这种恍惚,郁郎中突然发火:“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滚出去,我不会给你治的。”
徐相斐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躲在窗下偷听的韩得羽就火了,一头破开窗户,直接冲着郁郎中吼道:“你又凶我徒弟做什么?!有本事冲着我来啊?”
“哎哎哎——”
“那你们有本事就别来找我!”
“嘿,我就不找了!燕子,出来跟师父走,师父带你找东风君去!”
“……东风君?哈!”郁郎中满脸嘲讽,抱着手道:“就凭你们?谁不知道他十年都没有踪迹了,去往西北后就了无音信,你们有什么本事能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