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只想做菜鸡(95)
但南瑾没有说最后的那三个字,他不能说。
“太后多加注意他们,南瑾言尽于此,太后珍重。”南瑾又道。
他这次没有自称微臣,而是说了自己的名字,不只是因为他想让她记住自己的名字,还因为他本就不是这大南之臣。
这话听得苏凉一阵膈应,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告别似的?还珍重?
“哀家知道了,国师有心了。”苏凉道。
南瑾行礼告退,临走之时又回望了一眼那个身影。
除去大南国国师这个身份,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黎族人,他们族人擅长各种奇幻之术,也就是世人眼里的巫术,虽大多都是些雕虫小技,上不了什么台面。
可他自小平庸,跟寻常人没什么区别,因此一直都被族人嫌弃,直到他遇见了他的师父,上了云白山。
师父说,他拥有打开时空的异术,掌握着时空之门的钥匙,只要他想,枯木可逢春,沧海变桑田。
而蒋熠云,是他唯一一个送往时空之门的人。
他也是唯一一个见过二十五岁的她的人,为了救回她,他让她重返二十四岁,而又在这万箭齐发的紧要关头,帮她寻回了记忆。
换得你重来人间,只为还当日的永安街之恩。希望这一次,你不会再那么冰冷地死去。
在南瑾转身的那一瞬,苏凉总觉得他知道很多很多,她甚至想抓住他问一堆的问题,可脑海里的想法转来转去却最终散去,没了痕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乾清宫的,一路上她都在想奇奇怪怪的问题,可直到现在她才不得不承认,她根本不用装菜,她是真菜。
就比如,小皇帝这次病得诡异,可她却不知道诡异在哪里。
还有,就连国师都告诉她让她小心沈澈,那么,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想夺皇位?
可按蒋熠云的记忆来看,沈澈每天除了睡她,时不时给她吹点枕边风外,似乎也没干过什么大事啊?
这楚王又来凑什么热闹?要不趁现在小皇帝病着,她再给他赶回封地去?
这俩王到底怎么回事,五年前蒋熠云的手段确实并不彻底,莫非现在她又要受到好几面夹击了么?
这些问题,她啷个晓得嘛?
晚上,苏凉依旧在一边毫无兴致地夹着菜,依旧没什么胃口,她一直都在等沈澈,或者说,她在等一个答案。
她找到沈澈昨晚喂她的鱼肉,用筷子好不容易夹起一块儿,送进嘴里却发现味道远不如昨天,不仅如此,她到底是吃了一嘴肉还是一嘴刺啊!
***
雁王府内。
墨临早就换了一身更精神的装扮,除了他外,此时正殿内还有包括薛青在内的好几位朝臣。
沈澈就坐在主位上,手里还颇为轻松地拿着一张纸片,来回翻着。
“陛下昏迷,看来是有人要坐不住了,不知诸位有何看法。”沈澈道。
“殿下,莫非是太后?难道她想要重新掌权?”一位姓张的大人道。
沈澈没有说话,顿了顿,把手中的那张扑克牌放在桌面上,道:“张大人,你觉得你的推测合理在哪里?”
闻言,那被叫做张大人的自然闭了嘴,不再说话。
“殿下,不管此次是谁设计,不如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就如张大人说的那样,我们就借勤王之名如何?”薛青建议道。
薛青的建议一向大胆又不失稳妥,沈澈对他的意见一向是持看好的态度,可薛青这次总觉得他似乎又说错了话。
众人暗暗讨论着他的建议,纷纷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薛青,你是叫本王去逼宫?”沈澈淡淡地问道。
“回殿下,并非逼宫,在别人眼中就只是去勤王救驾。”薛青又道。
闻言,沈澈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又道:“那你当谢家是干什么吃的?!”
薛青并非不知道谢家的存在,但勤王本就是正当由头,谁占了先机谁就会赢,沈澈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他也大致明白了。
显然,殿下是已经对宫里的那位动了些真心,所以他才会连给她安个罪名都舍不得。
“殿下说的是,微臣愚钝。”薛青只好将话掠过去。
***
另一边,楚王府。
沈钰面前坐着的是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这个人与他上次见到的穿黑袍的人是一伙儿的,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神秘组织,但他知道这面具男的级别更高一些。
二人刚才已经攀谈过了一番,沈钰却觉得自己的气势被眼前人扫了不止一星半点。
许久未出声,沈钰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喘不过气,他道:“本王思虑再三,这次陛下生病属实是个好时机,只要借勤王的名头占尽先机,则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