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黑茶他飘一会儿(299)
傅景阳转向她:“宏普公司现在韩子君名下,不用收回了,按照当年韩家破产前的市值加三倍补偿给他母亲,韩子君接手前那么多年的盈利也给她,算作利息;还有韩家的房子,当年被查封的所有财产都转给她,再补偿她一笔精神损失费。另外,我陪你们去韩子君外公外婆的墓地祭拜,道歉。”
沈月茵难以置信:“景阳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疯话!”
傅景阳眉眼平静:“我今天去了韩子君的俱乐部,在那里碰到了他的母亲。她看到我很紧张,问我是谁,我只说了一个傅字,她就发病了。”
傅渊庭脊背一直,沈月茵脸色黑沉。
“她惧怕我,大声尖叫,乱抓乱挠,让我走开,说我害了她爸爸还想害她儿子。”傅景阳不愿再回想那一秒变疯的女人模样,也不愿看父母的表情,垂着眼道:“医院来人把她捆在担架上带走了,捆起来的……”
他看向傅渊庭:“爸,你要和妈结婚,为什么不告诉韩子君母亲?采访稿上的信是你写的对吗?她知道你结婚了要和你分手,你为什么还要欺骗她,挽留她?如果那时候你们分手了,就不会有韩子君的存在,也不会有今天这样局面的发生!你告诉我,为什么?”
儿子的质问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傅渊庭脸上,他面色青白不定,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月茵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爸爱的一直是那个疯子,他哪儿舍得跟她分手!”
傅渊庭张张嘴,被她阻止:“你想说你也爱我,对,我相信,你爱我的家世嘛,爱我家的资源助力嘛。这也算是一种爱,而且爱得更深,爱得你不得不委屈你的心肝宝贝,只敢藏在暗处偷窥她十几年!”
“你!”傅渊庭拍桌子站起:“不要胡说八道!”
“别吵了。”傅景阳面无表情,“妈,请你也回答我两个问题,韩子君的母亲做错了什么?”
沈月茵咬牙:“她不知廉耻,在我和你爸结婚之后还藕断丝连,怀上孽种,你说她做错了什么?”
“让她怀上孽种的人做了你近三十年的丈夫,现在在这里好好地当他的董事长,两个人犯错,为什么你只针对一个人?”
沈月茵一愣,听儿子又道:“第二个问题,你在婚前知不知道爸已经和她有了事实婚姻?”
沈月茵答得飞快:“不知道!”
“舅外祖父和大舅舅二舅舅都参加了他们的结婚典礼,你不知道?”
沈月茵气得脸色铁青:“景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帮那个孽种对付你父母?”
“今天我的贸然拜访使韩子君母亲发病,他非常愤怒,说要与我傅家不死不休。爸妈,不要想着和韩子君周旋,或者以利益安抚了,他不要钱,也不会再给我们时间。你们想想他手里的那些东西,放出来不止是丑闻那么简单,已经涉及违法了。”
傅景阳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他的要求其实并不苛刻,一个公道而已,知错认错改错,你们从小这样教导我,为什么轮到自己就做不到了呢?”
两个人都没法在儿子面前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没错。情感上的错,责任上的错还能辩解两句,违法的错如何辩解如何圆?
傅渊庭摇头:“不行,去给他外公扫墓可以,声明不能发布。我不信这个逆子敢这样威胁我,我还要找他谈谈。”
傅景阳无奈地笑:“你找了他那么多次,他理过你吗?就算把这件事拿到董事会上讨论,董事们为了集团利益也一定会让你道歉的,爸,别再幻想用亲情绑架韩子君了,他对你只有恨。”
傅渊庭:……
“我再去找他看看能不能争取点时间,你们好好想想吧。”
傅景阳走过沈月茵身边,见她沉默不语,目光却阴暗冷厉,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妈,我们纳再多的税也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不要一错再错了,会害了更多人的。”
沈月茵胸口起伏不定,看着傅景阳出去,转身对傅渊庭道:“他什么意思?他是说我会害他?”
傅渊庭懒得多看她一眼,皱着眉头道:“不是会害,是已经害了。当初我让你不要动韩家,你不听我的,动了又不做干净,留下把柄怪谁?这件事爆出去,你不止害了儿子,还害了你弟弟,你堂兄,连死了的岳父都得被翻出来追责!”
沈月茵压着嗓子吼:“怪谁?就怪你,就怪你跟我结婚还念着那个疯子!”
傅渊庭不耐地摆摆手:“出去,我不想和你说话。”
安定医院急诊科缓释病房内,韩敏慢慢睁开了眼睛,涣散的目光好一会儿才得以聚焦,床前人影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