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黑茶他飘一会儿(211)
110没拨出去,韩子君的电话又打进来了,辛星仍按了拒接,缓缓站起身道:“我可没有你这么龌龊的爷爷。你做了什么,想做什么,你和我都很清楚,所以不用虚张声势,报警也好,出去喊人也好,我等着你。”
王老大夫额头出汗,腮部颤抖,胸口起伏,黑框眼镜后眼皮松坠的眼睛再也看不出半点和善慈祥,恨恨盯着辛星:“你到底想怎么样?”
辛星嗤笑:“我想怎么样?我想打你一顿,砍掉你不老实的手爪子,挖掉你不干净的眼珠子,搅碎你不怀好意的脑浆子,把你命根子切了片喂丧……喂狗!可是法律不允许我这么做啊,只能想想了。”
王老大夫大惊:“你…你…神经病!走,赶紧走,我以后再也不做你的生意!”
她突然大步走近,把他吓得一撩帘子退到屋外去了。店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咋了王大夫,刚才听见有人喊救命,是你喊的不?”
辛星随后而出,看了那人一眼,对王老大夫道:“你报警是吗?那我就回家等着警察来找我说说打人讹诈污蔑你的事了。”
他嘴唇蠕动,却吐不出一个字来,欲盖弥彰地走到诊台后:“不送。”
出了杏林堂,她回望那黑底金字大招牌,心中很有些失望。一直以来,她对王老大夫的印象都是不错的,手艺好,知识面广,说起中医知识头头是道,她还生出过请他上经络穴位课的想法。后来韩子君找了个中医大学的老师线上授课,便作罢了。
实话说她还真没见过六七十岁的龌龊男人,因为这个年龄段的人在末世极少,还能活着的大多是安全区高层的父母亲人,处在层层保护之中,她见不到,自然也不知道他们龌不龌龊。
没想到,龌龊不分年龄,王老大夫就把龌龊掩藏在了慈祥面具之下。那一点点彷如失误的小动作,不显山露水的占便宜,再结合他的职业,真的不太容易判定动机企图。即使察觉到异样,也没法拿出证据给予他实际意义上的惩罚,最多质疑两句,自认倒霉。
辛星可不会自认倒霉,哪只手摸了她,哪只手就疼十天半个月吧!她没证据,他也没有。
她不太明白,姓王的为什么敢占自己便宜,他明知她有功夫在身,还称赞过她几次夺冠很厉害呢。是因为没亲身体验过,所以无知者无畏?
手机第N次响起的时候,辛星终于接了,电话那头的韩子君已经爆炸又平息,平息又爆炸了好多次。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只觉呼吸困难,心脏发麻,说话都打着颤。
“你在哪?”
“快到家了。” 辛星想起他发烧的事,问道:“买什么药,药名发给我,还有你家地址。”
她那若无其事的口吻,云淡风轻的态度,刺激得韩子君一口血压在喉头,险些咬碎后槽牙:“我十分钟到你家,给我开门。”
“你不是生病了么,来我家干什么?”
“别问!”他吼了一声挂断电话。
辛星看看手机,这人莫名其妙,说自己生病了,结果电话里吼得比谁都有劲,不是爬不起来床吗?这会儿又能爬到她家来了?
十分钟后,辛星给黑着脸的韩子君开了门。一见面他就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几遭,然后死死盯她的脸,盯她的后背,盯她黑色的运动裤,瞳仁发红,鼻息咻咻,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压抑悲愤的气场。
杂物都收拾到一角整齐摆放,客厅空间又显得宽敞干净起来。韩子君却没心情关注这些,一心一意死盯那个瞧不出丝毫异样的女人。
“既然你出来了,自己去买药吧,实在不舒服就去医院。”
还是那天晚上的位置,韩子君坐沙发,辛星坐在他对面,家里没有茶水,她便从茶几下摸了一盒牛奶放在他面前。同时感觉到他的不对劲,目光明显不善,看着她像看仇人一般。
“怎么了?”她问。
不知是不是吼多了,韩子君喉咙有点腌腌的疼,又盯了她半晌才开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刚在……”
“不要说了!”他突然打断。
“……”
默了十几秒,他又问:“半小时之前你和谁在一起?”
“我和……”
“算了算了算了,我不想听!”他猛地砸了下沙发,又吼起来了。
辛星皱脸:“你什么毛病?有事说事没事滚,不要跟我大吼大叫的。”
韩子君喘着粗气,怨怒地看着她:“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从我们刚认识你就不待见我,对我冷嘲热讽横眉冷对,一见我就板着一张死人脸,说话跟吃了枪药似的,要不就是犯被害妄想症,一天到晚妄想我要害你。掐我打我威胁我,说我有阴谋诡计说我不是好人,我他妈害你了吗?啊?辛星,你摸着良心说话,我害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