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死后将军屠城了(8)
他痴恋的凑近九宝的脸,仿佛在观赏稀世珍宝。
“小宝,我训斥欺负你的人,偷偷给你拿窝窝头吃,如今该是你还我恩情的时候了,你怎么能和来路不明的野男人走。”他总想着以后高升或许还能把九宝赎回来做个妾侍。
巷子尽头传来吱呀一声,有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从里面出来。
“来了?”
男子留着两撇小胡须,伸长脖子端详昏倒在白心薄怀里的九宝。
“怎么脸上还有伤?这种货色可卖不着好价钱!”
一听人牙子想压价,白心薄把九宝往地上一扔揽着袖子就要和他辩驳。
“这是被他爹打的,你看仔细了,他这长相卖到哪个南风馆不是头牌。你若是出不了价,我找别人便是。”
人牙子也是个人精,他只想压压价,没有真的失了这桩生意的想法。
做贩卖人口的行当少说二十来年,各种或美或媚的见得多。
九宝长相没有攻击性,胜在乖巧耐看的,调教出来不知道多听话惹人疼,男人嘛,在弱者面前总想展现自己的保护欲。上南风馆的多是寻找刺激,突然万花丛中遇见一抹柔色换换口味不失为一桩美事。
“小哥别急,头牌还远着呢。养好了还能看,我不和你多话,这个数,算是咱们搭上线,往后有好货,你尽管找我。”
人牙子气定神闲的伸出两根手指,大有一副你不卖我就走,大把人找我做买卖!
白心薄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虚得紧,想要赚钱又害怕被人发现影响以后的前途。
说是读书人,不过是个闭门造车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罢了,二十两对于他想做的事足够,当即把地上的人推给人牙子。
“好,就二十两!”
人牙子把银子甩给他。笑容再也掩饰不住。送到南风馆,不出一个月便能被教养得脸似明月般干净,眉眼间流露出的媚态却能勾缠着恩客死在他床上的心都有!
交易达成,白心薄揣着热乎乎的银子往恩师家去。
恩师家在环水村隔壁村,是个德高望重的人,至少在白心薄心中是。
这边燕修骋找人找得快把客栈给拆了。难不成重逢不过是自己的一场臆想,九宝就是死在汴州城?不,那样温热的身子昨晚就躺在自己怀里,浅浅的呼吸打在脖颈处痒痒的怎么会是假的!
掌柜的苦着脸挡在燕修骋面前,“您家小公子或许就出门转转,今日街上有灯会,热闹着呢。”
什么灯会不灯会的,白天看哪门子灯!九宝刚出村子怎么会一个人跑出去。
燕修骋怒意尽显,眼神冷冽如冰刀,“你可有见着什么人找他?”
说好的再也不把他弄丢的,怎么刚一天就找不见人影了。燕修骋心底自责不该把他一个人放在人生地不熟的客栈。
小二在一地狼藉里扑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说:“大爷,我真没瞧见你家小公子出去!这……”我就一店小二,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人,你家小公子也不是犯人不是。
大堂角落的客人突然开口,“那人可是身穿月白色衣袍,脸上还有伤?”
燕修骋三两步冲到那客人面前,眼中燃起希望。
“是,”
“一个时辰前,来了个书生打扮的后生,他俩一并出去的,说说笑笑很是亲近不像是被……胁迫的。”
在脸色越来越黑的燕修骋面前,客人越说越没底气。
燕修骋强制冷静,仔细回忆前世九宝在家乡有关的人物,书生?九宝以前一直在村子里,接触的必定是本村的人。那些人对他冷漠如陌生人,怎么会在外人看来那般熟稔。
说起来,九宝对人向来是亲和有礼,唯独对读书人不同,前世他有个官场上的朋友来国公府找他喝酒,九宝原本还很热情的要去做几碟子糕点,一听是个读书人,脸色登时僵住,连忙推说身子不适回房了。
难不成是这次的缘故?
关键还是在突然出现的书生上,人海茫茫与其无头苍蝇般乱寻,不如去环水村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白心薄怀揣二十两白银,总觉着坐牛车会被人发现抢了去,便独自一人走在泥泞的小道上。
幻想应有尽有的未来和这些年在村子里的苦读,他走几步便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大笑,再爬起来跑几步噗的趴地上大哭起来。幸得路上无人,这种形状让人看了心都跟着颤。
燕修骋骑马疾驰而来,半道上,疯癫的白心薄就以极其骇人的模样撞入他冷冽的虎目中。
本是想越过他去,奈何轻飘飘一句小宝你得帮帮我顺着风闯进燕修骋耳里。
马儿被大力勒住缰绳,长啸着在原地踢上几下前蹄方才重重落入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