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偏执剑尊白月光的我也很莫名其妙(55)
这个时候明心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只能更近地贴到她耳边。
“明心,看着我。我要怎么做?”
熟悉的声音透过灵魂,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明心恍惚了很久才在这句话里听出他问的时什么。她颤着手摸出几枚铜钱:“逆…逆向……聚灵、阵。”
一句话花光明心所有力气。
燕纵飞快摆出一个逆向运转的聚灵阵,以阵眼为圆心,稀薄的灵气一点点被清除,明心获得一点喘息的机会,但也仅此而已。在修真界,灵气相当于空气,无处不在,明心不能不呼吸,那么她身边的灵气久很难清除干净,冷汗大滴大滴地浸湿额发,明心依然颤抖着。
她微弱地睁开眼,示意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燕纵沉默地将明心抱进阵眼,他没有把明心放到冰冷的廊下地板,而是抱在怀里盘腿打坐修炼。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仅吸纳契合自己的雷属性灵气,而是来者不拒,将所有属性灵气都纳入丹田。
丹田之内,一片冷调的紫色电闪雷鸣之中,多出的其他属性的灵气就像突然燃起的星火,激起本体不自主反抗。
燕纵不自觉皱起眉,剑势运转,硬生生扛着躁动的灵根消化多出来的其他灵气。
*
一山之隔是山之巅的衍天宗大殿。
大殿巍峨壮丽,屋梁房檐上装点日月,开阔的殿中央紫纱帛顺风飞舞,露出周天星辰闪闪烁烁,不时还有陨星一闪而过。
四周肃穆,空旷的大殿如棋的星盘下,只跪坐着三个人。三人中的两位上位者相对而坐,摆在他们中间的是两幅命盘以及十几副爻卦卦象。
这两幅命盘如出一辙,十几副爻卦走向运势也大体相同,只在细微之处千差万别。
客座之上的剑宗宗主脸色出奇难看。从入道手握三尺长剑至今,八百多年的时光,他还从未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他定定看着命盘,声音一下苍老起来:“可还有什么办法?”
他对面坐着的是衍天宗的宗主,明心的父亲明沉荆。二者生自同一时代,有少年交情,虽中年分别,经历争执和奔波,但此刻都尽数不提。
没有人说话。
剑宗宗主谢舟往下看左手边的命盘,盘中星罗棋布却死局已定;右边同样的命盘,只是摆在其下的爻卦多出一缕生机。
“十一年前燕兮陨落,我从中州赴约过,恰逢大水,有一木盆从江中来,顺水撞到我脚边,那便是燕纵。我不知道他父母是谁,却觉得他与我有缘,便以燕兮之姓为他冠名。”
“我本不图他有多大出息,却在他得知他剑意卓绝之时老来欣慰,想来天下所有父辈养育幼儿都是这样的心情,你常年为女儿奔波,定当了解我的心情。我们少年持剑一同闯荡,如今还历历在目,我不求你做什么,”谢舟点着右手边的命盘,“只想问清,燕纵是否如同明心一样,还有一线生机?”
明沉荆抬眸对上老友沉甸甸的目光。
面前两幅命盘,显然一副是明心的,一副是燕纵的。
“那年你传喜讯告知我将要再添麟儿,却不想老宗主、你父亲感天命一卦断言是胎死腹中的命数,为了来之不易的孩子,是你夫妻二人往西南奔波数月,临产期回到宗门喜得一女;这些年来,你二人每年为女儿卜卦,卦象从死寂沉沉到窥得一点生机,”谢舟指着明心命盘下的七八副爻卦,继续道,“我不知你们做出多大努力,但如果可以,我也愿意为我那小徒弟挣得一点天命。”
拳拳爱子之心,明沉荆终是流露出不忍,他长叹一声。
“不是我不愿帮你,你徒儿与我家小苗虽都是死命,但也略有不同,小苗的死相环生却都是周遭境遇所致;你徒儿的死命却是从根本而起,”明沉荆又指着命盘下得紫薇星明卦,“我卜三卦皆是死寂,唯有这一卦道出他救世之才。”
话音才落,谢舟却已经将目光定在老友明沉荆身后。他常年修剑道,老来剑意内敛,这一目望去却像宝剑出匣。
目光落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明明如玉,比周天星辰也不逊色半分。上一回见他还是明心满月之时,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一眨眼却已经长成。
“紫薇星明卦本是生死双卦。当年出卦之时我也在,卦有双星,一直指明雩,当时满场沉寂,老前辈叹息之余又为明心卜卦,却不想一卦生谶语,口吐鲜血,再卜,还是紫薇星明卦,却已经是双活卦……”
谢舟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跪坐的明雩却猛地站起身。
明雩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先是对着谢舟作揖,才怒声开口:“谢伯此言差矣,这跟我妹妹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