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偏执剑尊白月光的我也很莫名其妙(40)
这样的故事有很多,魔修显然不差脑子,不会干举百万雄师只打一波的脑残事,大家像模像样的搞阴谋阳谋;修士与魔修的战线拉得很长,每一道突破口的驰援占守,每一个关隘的进退反攻,都是修士血肉堆成。
无数修士陨落,又无数修士崛起,短短几句篆书,薄薄几页白纸,记录了驱魔二十年。
明心不知道自己历经几何,看过几次这样的画面。一本书翻尽,卫煦翻上房檐,踱步到她旁边蹲下,把手里的纸扇别到腰后,又从储物袋里翻出两个苹果,一个递给明心,叹道:“那么久过去,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明心扭头看着旧年好友,眼睛里充斥不解。“很久了吗,对我来说,上一次见面还是上次,”
她沉思片刻,补充道:“就去年。”
她的记忆截止在警世钟敲响之前,她仔细算过时间,她上一次见卫煦确实是去年,她记忆的去年——虽然她的记忆空了很多年。
卫煦一噎,一腔伤感戛然而止。
他奋奋地咬开苹果,道:“不愧是你。”
明心坐在藏书馆顶层正脊,掂了掂手里的苹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死的?我哥怎么样了?还有我父母亲,燕纵说他们失踪了,其他大能都是自爆,只有我父母是失踪。”
卫煦沉默了一瞬,怒道:“你不是才醒,怎么这么多问题?难道燕纵就没有把事情都告诉你?”
明心:“……没。”
卫煦更怒了:“那你不去问他,跑来问我一介废材?”
“这不是不太敢,我才醒过来,他一把剑就架在我脖子上,我差点就没挺到现在来见你。”明心幽幽叹了一口气,“当然,这些都过去了,现在,他说我跟他是道侣,我…我居然能出这么有牌面的事儿,啧,以前真是小看自己了。”
回想从前现在,稳不过三秒,明心一失声先笑了出来。
“燕纵,一个高岭之花,出生就站在冰山上的人,谁曾想,一转眼,我变成了他求之不得的白月光了,真是莫名其妙。”
卫煦默了一会儿:“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沉默的卫煦忧心忡忡。
衍天宗和药宗关系好,就像卫煦师兄和明雩至交一样,她从小就认识卫煦,两人一道上山抓鸟下河摸鱼,亲得就像穿一条裤子的亲姐妹,她还没见过这么悲天悯人的卫煦。
明心唏嘘起来:“怎么了?”
卫煦撇开头,不答反问:“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不能普普通通的活下去,一定要去查从前的事情吗?”
明心停了停,抬起头看风卷残云。
“我遗失了很多记忆。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是燕纵,他看起来离走火入魔就差一点点,后来我想起来了一些,但还是不记得他。”她笑着指自己空荡荡的脑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总觉得亏欠他很多,搞得我都不敢问他我是怎么死的。”
卫煦压着嗓音,神色肃穆近哀:“是他欠你。”
逝者已逝,那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明心满不在乎地摆手:“谁欠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这里,我跟他不够熟,很多事情我没法向他求证……欸,说起来,你能联系到我哥吗,通传一声,让他来接我,隔得太远,我自己找不到回衍天宗的路。”
卫煦道:“……你现在回衍天宗,燕纵能把北天山都劈平了。”
明心:“……”
卫煦:“你真的想弄清楚当年的事情?”
明心应了一声。
卫煦道:“我帮你。”
话一落,卫煦召出飞仙鹤,转身就要走,明心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抓他差点被风带得滚下去。
“等等,你去哪儿?”
卫煦:“西南。”
明心顿了顿:“你当年也在西南?”
“在。”
明心咯噔了一下,又指了指自己:“我当年也在西南?”
这回卫煦沉默了很久,最后,答道:
“在。”
一个简单的气音,明心心如擂鼓,她恍然想起,燕纵说过,明雩带去的人都是金丹以上的天才。
那,她和卫煦两条咸鱼,怎么会出现在西南前线?
第24章 是非在己
卫煦来得快,走得也很快,快得明心都没来得及找他要一只飞仙鹤!
她一介废材,没有剑意,在天才遍地走的太虚剑宗,实在很想念代步飞行的御宠,起飞不消耗灵气,还可以吸。
日子又变得普通起来,明心依旧上课,燕纵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窝在雾外峰养病。明心观察过,燕纵褪去疯魔,虽然还是看谁都像看万物刍狗的无情剑尊模样,但人格外好说话,每晚都会指点她修炼。
她也不笨,水木双灵根,修炼进度不可谓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