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5)
月楹给自己编的人设是和赤脚大夫学过几年医术,治疗孙嬷嬷的风湿时她就是这么说的。她有原主的记忆,记得自己是从南边买来的,家中不算富裕但也并非十分贫穷,只是她失了双亲被滥赌的大伯父卖给了人牙,
而且她家屋后确实住过一个走方的游医,她这番说辞即便是找人调查也查不出错来。
月楹知道萧沂心里恐怕有些疑虑,但她眼中只有未处理好的伤口,索性伤口不深,大约只有半寸,伤口边缘整齐,呈刺入状,应该是剑伤。
月楹往他伤口上倒着白酒,剧烈的疼痛让萧沂没有时间思索更深。
萧沂一直观察着她,不仅手上很稳,脸上的表情都不曾变,他不禁有些好奇,祖母这是給她送了个什么人来?
王府的金疮药算得上上品,在月楹这却是不够看的,这也提醒了她,下次出府定要去买些药材配些伤药以防万一才好。
上药时难免有些疼,萧沂咬紧牙关,肌肤的温度节节攀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月楹顺手从怀中拿出手帕替他擦了。
温热的指腹擦过萧沂的额间,转瞬即逝。
洒完了金疮药,然后便是包扎,因伤在肩上,纱布需在胸口缠绕以便固定。
里衣被她剪破,萧沂几乎是赤/裸着上身,宽厚的脊背,劲痩的腰腹袒露无疑,月楹能秉着职业操守目不斜视,萧沂却无法做到心无旁骛。
少女馨香弥漫,曼妙身姿就在眼前,她并未挽发,发丝拂过他的鼻尖,是清新的艾叶香,目光所及是她的唇瓣,唇色并不很深,粉嫩嫩的,很好看。
萧沂转头不去看她,偏本人还在行使医生职责,一脸正色,毫无察觉这姿势是否太过亲密。
萧沂从小在佛寺长大,身边不是和尚就是小厮,这般让女子近身,还是第一次,待月楹打完纱布结,耳根面颊竟隐隐有些发红,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
“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海鲜发物什么的不要入口,饮食清淡些,记得按时换药......”
月楹话一出口便反应过来不对,可惜已经收不回来了。
该死!职业病发作!
萧沂正心猿意马,根本没仔细听她说的话。
月楹知道此时应该跪地然后大喊一句奴婢该死,可兴许是穿来的时间还太短,奴性未养成,只磕磕巴巴说了句,“奴婢只是,只是为了世子身体着想。”
这话更不对了,怎么还有些暧昧?月楹恨自己这一紧张就口不择言的毛病,越描越黑,她还是闭嘴吧。
月楹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微微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此时心境。
萧沂将一切尽收眼底,原来也不是如表现出来那般毫无波澜,他微微翘起唇角,“无妨。”
月楹长吁一口气,幸好面前这是半个和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萧沂换好干净里衣和外服,轻倚在桌旁,他的气质似乎在举手投足之间变了,微眯起眼看她,目光如电,又似山间冷泉撞入了波涛大海,危险而又神秘。
他淡笑着,眼中是淡漠,如死水般沉静透着无尽疏离,周身气势迫人。
“记着,今夜从未见过我。”
“是。”月楹应声。
他站起来,视线往下扫过被剪破的里衣与外衫,负着手道,“处理掉。”
月楹继续点头。
话音刚落,眼前再无身影,只余一扇开着的窗。月楹紧绷这的身子才放松下来,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有些感慨,方才竟然有些被一个年轻人吓到。
她直起身子,惊觉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转念一想年轻人的王府世子,似乎又没那么丢人了。
月楹赶紧收拾起血衣来,巡查的人就要来了,萧沂说今夜就当没有见过他,便说明不想让巡查的人也发现。
月楹吹灭了蜡烛,将一切恢复原样,明露虽看上去大大咧咧,记性还是不错的,东西放在哪里,她都记得清楚。
只是这多出来的血衣不好处理,她又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说处理就处理了的,她能想到的办法不是烧了就是埋了,但这大晚上的不管是挖坑还是烧火,不被发现才怪。
月楹抱着衣服有些犯难,说是血衣也只是里衣上染的血稍微多一些,外袍只有肩上有一点血迹。月楹把衣服叠好,藏在了自己的柜子里,准备以后再处理,外袍的衣料不错,说不定还能拿出去卖点钱。
回房后明露依旧睡的香甜,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夜已深,一切都如她出门前一样,只是她的发丝干了。
月楹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梦中有个人一直在追他,她忙着跑并未看清那人的面容,只知道是个光头。
等她跑的没了力气,那光头追到了她,月楹定睛一看,此人身披袈裟,脑顶戒疤,是个和尚,最可怕的是这和尚长的与萧沂一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