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好，这时候，门忽然开了。

殷北临来了。

路壬和黄莺默契对视一眼，齐齐闭上了嘴。

殷北临挑了挑眉，看了沙发上两个人一眼，不过没说什么，他把外套挂了起来，径自走过来坐下。

路壬嘿嘿笑了声，“哥，你和王导聊完了啊。”

殷北临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我出去处理一下余留问题。”

黄莺坐在旁边，想起刚刚路壬说的事，都有些无法直视殷北临。

咳嗽一声，她拿起沙发上自己的手提包，囫囵道，“先走了，你们自己聊。”

走到门口，黄莺又忽然回头，叮嘱道。

“殷北临，等等一个小时之后我让人接你值机，别忘了。”

殷北临淡淡嗯了一声。

路壬本来以为没自己的事了，没想到黄莺忽然又拔高了声音，把他吓一跳。

“还有！”

“你们两个少玩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花样，这里这么多人，女装那些绝对不是可以，”黄莺一脸严肃道，“给我注意点，听见没？”

路壬，“……”

路壬脸“唰”地红了起来。

什么女装啊！路壬要咆哮了，就不能忘掉吗！！

等黄莺说完走了，殷北临撑着脸，偏过来看他，“黄莺刚和你说了什么？”

路壬一哽，“就……没说什么……”

“嗯？”

殷北临这声嗯的鼻音，低沉磁性，怪苏怪撩人的。

路壬耳根麻了一下，心脏跳快两秒，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给老爷子打掩护。

他结结巴巴的，“就是……她说是你自己想来探班的。”

……还有老爷的微博。

路壬略心虚，这也不算骗人吧？

殷北临一顿，语气懒懒道，“那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我本来以为是公关来着。”

殷北临挑眉看他，“本来？”

“就你昨天都来了一次嘛，”路壬老实道，“刚刚莺姐跟我说，我才知道原来外面说什么分手的……我就以为第二次是做给粉丝看的。”

“不过莺姐和我说了，”路壬傻傻笑了一下，“她说你是自己想来的。”

殷北临瞥他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所以呢。”

路壬“啊？”了一声。

……所以啥？

“她要是不说，你就以为我过来是为了公关？”殷北临眼眸微眯，抱着胸看着他，“嗯？”

路壬顿时一哽。

“不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路壬卡了一下，结结巴巴道，“主要是……主要是……”

“主要是什么。”

“就是……”路壬憋了一下，才弱弱道，“哥，我们现在到底是谈恋爱还是协议恋爱啊。”

殷北临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诧异地看着他。

“我上次说第七条可不可以废掉，你就扛着我洗澡了，也没和我说，”路壬怏怏道，“那我现在的钱，又不够把协议还完……”

殷北临眉一扬，“还差多少？”

路壬老实的报了一个数。

……电视剧里，这时候的台词不都是什么‘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协议没关系吗’，这么想着，路壬忐忑又期待地看着对面的人。

谁知道殷北临沉吟两秒，道，“是差的有点远。”

“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是还在协议恋爱吧。”

路壬，“？？？？”

怎么还有这样的？路壬一下抓住殷北临的手，睁圆了眼，“不行！”

“哪里不行？”

哪里都不行！！

“你……我，”路壬张口结舌道，“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

殷北临悠悠道，“我说的是你朋友的老板喜欢你那个朋友。”

路壬睁圆眼，“不是，你明明说的是老板喜欢你……不对，老板喜欢我。”

“嗯。”殷北临低笑着道，“可是你不是说我不是你老板吗？”

路壬，“………”

路壬反应过来了。

……殷北临又在逗他好玩。

这人要不要这么恶趣味啊喂。

路壬郁闷地看了殷北临一眼，破罐破摔道，“就是不行。”

“为什么。”

“我……我只是暂时没钱，”路壬咳了一声，给自己撑口气，“过几年就有了。”

“现在先赊着，”路壬讨好的捏捏殷北临结实的肩膀，“先买单，后结账不行吗……”

“赊账吗？”

路壬两眼发亮，期待地看着殷北临。

殷北临沉吟两秒，“可以是可以。”

路壬刚松一口气，又听殷北临悠悠道，“但是要写借条。”

……借条？

路壬郁闷的哦了一声，觉得殷北临比他自己还不浪漫。

……算了，路壬自我安慰的想，点家和尚流男主角，不懂说话的艺术，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