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在逃公主(79)
上面的八个大字如流动的河一般,线条柔和,却难以判断是什么字,他认识的汉字本来也不多,换了种写法后竟让他一个也认不出了。他忍不住问韫欢:“这也是你们的字吗?这是什么字体啊,我怎么不认识?”
韫欢心下松了一口气,面上笑道:“这是小篆。”
她说着,已经夺过他手里的纸条,重新揉成了一团。她有些不满道:“我写来祈福的,你看了可就不灵了。”
景晖微微歪了歪头,凑到她眼前来,激切地问她:“你写了什么啊?”
韫欢闻言便笑了:“哪能说出来,说出来更不灵了。”
眼前的人偏要逼着她说出来,韫欢只见他在掌心哈了口热气,之后他将手伸到她这边来,挠着她腰身两侧。她躲闪不及,被他挠得都快笑出眼泪。
查干见他欺负韫欢,放弃了去追萨仁,回来咬住了景晖的裙摆,拖住了景晖。
韫欢终于得以解脱。
景晖轻哼了一声,单手拎住了查干的后颈,将它举了起来,愤愤道:“别打扰你阿布和你额吉。”
查干已经不是猫一样的体型了,韫欢目前已经抱不动它了,体格健壮的他居然单手就拎起来了。
他说完后,将查干放在了一边,朝掌心哈了一口热气,伸手又要挠她。
韫欢哭笑不得,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这西侧山坡便是她此前带着众多女孩出逃的那个山坡,坡底下是河流。她再退几步,便会掉到河里去。
冬日里的河水可比秋天的时候凉得多,想起上回她因月事痛成那样,景晖便伸出胳膊,一手捞住她的腰身,将她带了回来。
他接着问她:“你到底写了什么啊?”
韫欢默不作声。
景晖掰过她,拿自己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们之间近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触着彼此的唇了。
景晖勾唇笑笑:“你若是再不说,我又要惩罚你了。”
韫欢吓得用力推他,他却像块石头一样杵在原地。
景晖轻轻吻在她脸颊上,下一刻就要贴上她的红唇。
她急得偏过脑袋,微微红了脸道:“我说!我写的是祈福的句子。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她说完后,仿佛意识到不该明确说出来似的,赶紧捂住了嘴。
景晖听不明白,只听清楚了“君子”二字,便促狭地看向她:“君子是谁啊?”
韫欢故作娇羞,含笑不语。
景晖心里暖暖的,只当是自己这些时日的努力终于令她有所触动了。
他牵住了她一只小手,眼里闪着星芒:“先跟我回去,我给你准备了一身新衣服。”
他说着,已经拽着韫欢在草地上跑了起来。身后的查干和萨仁紧追着他们。萨仁腿短,根本跑不起来,查干为了照顾它的速度,便停下来了,同它一起慢慢挪动着,瞧着眼前手拉手奔跑的主子。
韫欢见到他给自己准备的新衣服后,忍不住又笑了。
这衣物看上去还没她这些时日里穿的华贵,通体洁白的长袍,只有边缘处镶嵌着金边,看上去实在没什么特色。
韫欢抬眼一笑:“景晖,这件没有那件楼兰裙子好看。而且在我们中原地区,我们是不会随意穿白色的。”
景晖忍不住轻掐了她一下:“你该入乡随俗!查干色是我们绰罗斯部最吉祥的颜色,意味着天山的雪、云间的月,纯洁,无暇。再过两日便是‘查干萨仁’节了,到时候我们全族都会换上白色长袍,作为我的哈敦,你当然也不例外。”
韫欢微微一怔,居然只有两天了吗?
眼前的人目光灼热似火,在冬日里传递着暖流,一直落在她身上。
而她,方才不仅欺骗了他,也注定要辜负他的一片心意了。
在绰罗斯草原上,他是威风凛凛的战神,年幼时便可徒手斩杀猛兽。可他在她面前,虽说偶尔霸道,大多数时候他还算是尊重她的,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生怕忤逆了她的心意。
她居然觉得心中有些痛。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要离开他了而心痛,还是因为别的。
韫欢眼里泛着湿意。
景晖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你怎么了?若是不喜欢,我再去瞧瞧别的。”
韫欢听后伸手拿起衣物,转而一笑:“不用换了,就这件吧!其实挺好看的。”
只不过她有顾虑,不敢轻易穿白色而已。若是在现代倒也随意了,偏偏她在这个时代已经生活了这么久,竟像是将自己也当成这个时代的人了。
景晖捉住她两只小手,殷切道:“这回你得陪我去宴席了,作为我的哈敦,你总是不出面,他们会取笑我的。”
韫欢轻声应了句:“好!”
眼前的男人竟激动得直接拥她入怀,力道比之前每一次拥着她都要大,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心也在砰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