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师尊路漫漫(2)
然而男子眸中得意还未退却,眼前竟出现了蓝衣的身影,男子便是死都不想再见的人。
“鬼寅!凭你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蓝域魔尊!不可能!男子咬牙,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不对,这是幻象,是我自己的无限幻梦。玄离,本座倒是小瞧了你,竟让我被这幻阵反噬。
正想间,耳边传来玄离清冷声音:“我倒是想不到你内心竟如此惧怕他。”
一声过后,鬼寅便陷入更深的幻境。须臾间竟已立身在无间血域蓝域魔宫内。
“不可能!这里早已毁了!冷静,这里是幻阵所处幻境,一切都是假的。”鬼寅再三告诫自己,然而稍稍回归的理智随着熟悉的慵懒声音彻底丧失。
“鬼寅,许久不见了!”不远处蓝衣慵懒地坐在尊椅上。
鬼寅强撑着恐惧一点一点机械地回首看去:“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蓝衣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起身抬步:“是么?”
看着蓝衣渐渐靠近,鬼寅已完全被恐惧支配,颤声道:“别……别过来!”同时极速转身,慌忙逃向殿外。蓝衣轻轻抬手,瞬间封截鬼寅退路。鬼寅心知退无可退,当即瘫坐在地上:“别……过来!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牛首山中两个小妖恰巧路过:“我去,这位仙者看着也没那么可怕呀!连仙剑都没召出!”
“嘘,别多事,赶紧走,可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阵法中,玄离还在一步步逼近,幻境中的鬼寅已近绝望。然而等候良久都未见蓝衣动作,鬼寅才壮着胆子缓缓抬眸,眼前蓝衣已是玄离模样:“我还真是想不出蓝衣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你怕成这样。”
语落,阵法散去,鬼寅恍然惊醒看着玄离满脸愤恨。不待鬼寅发泄怒火,玄离已然祭出仙剑,一剑穿胸,鬼寅重伤吐血但不至死。
事情演变至今,鬼寅心知今晚所有布置全然无用,重伤之下多留无益,抬手画阵转瞬失去了踪迹。
玄离收回仙剑。眸寒如冰,逃得掉么。
……
福连村,距离牛首山最近的村子。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村民们靠着耕种为生,到了冬日则上山打些野味改善生活。如今村内因为接连几日的大雪变得十分冷清,就连平日最喜打猎的几个村民都懒得上山。
一处简陋的宅院内,院子是为东倒西歪的篱笆墙简单地围起来的,一扇破旧的栅栏仿若一阵风吹过就会散架。
一个少年穿着单衣,缩在篱笆墙旁,冻得瑟瑟发抖。
凛冽寒风吹过,羸弱的身体不禁又缩了缩,头已没入膝间,蓬乱的墨发上积了一层霜雪,仿若还未睁眼便失了护佑的小狗仔,处处透着可怜。
两个买菜回来的村妇路过,看着少年满是怜惜。
“唉,摊上陈有才这么个爹,这孩子也真够遭罪的!”
“可不,看着就心疼!”
少年父亲名陈有才,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整日游手好闲不说还嗜赌成性,祖上留下的几亩田地都已经被输得七七八八了。
直到傍晚,陈有才才阴着脸回来,看得出又是输了个精光心情极差。走到家门瞅着跪身的少年,登时暴怒,上前抬手甩了一巴掌,少年被打得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
“都是你个扫把星,老子才会逢赌必输。”说完一脚狠狠踹在少年腹部。怒骂:“没用的玩意!”
骂完后自顾自地回了屋子,往已经发黑油亮的褥子上一瘫,随手拿起床边的酒壶便要往嘴里灌,却发现一滴也没有了。
“没酒了!狗杂种!进来!”陈有才大声吼道。
少年还趴在雪地中,听到陈有才叫自己,困难地爬起身进了屋中。狗杂种是陈有才给少年起的名字,可见陈有才有多厌恶少年。
见少年进来,陈有才将酒壶递给他:“给老子打壶酒去!”说着掏向口袋想要给少年拿一个铜板,忽然想起来自己今日已经把钱都输光了,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心中不悦,狠厉地扫向少年。顺手抄起床边的鞭子,抬手一鞭狠狠抽在少年身上。
少年只觉生疼,却不敢喊出声,因为少年知晓自己若是哭喊只会被打得更狠。
陈有才似乎觉得不解气,抬手一鞭接一鞭地抽打少年:“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才让我赌输!都是你个扫把星!”良久,陈有才似是打累了才撇了鞭子重新瘫回床上。
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少年已经在一次次抽打中学会了逆来顺受,学会了怎么做才能少挨些鞭子。
见男子停下,少年忙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厨房,生火淘米洗菜…
吃过晚饭,陈有才拎着空酒壶拿着从家中翻出仅剩的几枚铜钱出了家门,确定父亲走远后,少年才敢回到家里,吃着他剩下的残羹冷炙。吃完后,少年赶忙再跑出去寻一个草窝度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