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的味道，是她一千三百年来，头一次遇到，这么好闻，这么好喝。

“没事了吗？”

九御见她睁开眼，开口问了句。

这声音……

白堇玥猛然看向右边，可她的手没有松开九御的手腕。

四目相对，她看到九御的脸，脏兮兮的，却依然挡不住他的妖孽气质。

那一双异瞳，倒映着她的面容。

还有他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很白。

而九御，见到白堇玥的眼底的嗜血时，心惊了下，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模样吗？

他此时才知道，她对鲜血有多渴望，尽管眼里有着挣扎，嘴却舍不得松开。

血气一点点流逝，九御脸色也越来越白。

第64章

慢慢喝

可男人依旧看着她笑得温和。

“别急，慢慢喝。”

九御的嗓音，在她耳朵里炸开了，那轻柔又缓慢的嗓音，带着丝丝颤抖。

白堇玥猛地收紧了手，她想把九御的手腕拿走，她不想杀他，不想喝光他的血。

可是却控制不住对九御鲜血的渴望，那味道比司翼的不知美味了多少倍。

她怎么舍得下。

“别怕……”

九御看出她的挣扎：“我没事……”

他细声安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思绪瞬间被拉开。

“玥玥别怕，娘亲没事。”

年迈的母亲，快要离世的母亲，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着她后背时，也这么说的。

那力度，跟九御此时一样。

她的眼瞳，渐渐恢复清明，牙齿也收了回去。

凭着最后一丝毅力，她猛然甩开了九御的手臂。

失血过多的九御，就这样被她推倒。

好在后面是个小沙堆，九御靠在上面。

再看白堇玥，已经滚出去好远。

她起身，擦掉了唇上的鲜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九御的手腕。

那里不光有她咬开的伤口，还有划开的口子。

所以是九御自己把血送到她嘴里的，而不是她失控咬上去的？

九御绷紧的神经，终于落了下来，左手抚摸了下还有些流血的右手腕，那里瞬间凝固，留下了疤痕。

她无事就好。

九御更开心的，莫过于知道了她的秘密，他感觉，他离她更近了。

“你是何时知道我靠人血活着的？”

白堇玥冰冷的语气，还有冷漠的眼神。

“你说过，吸血鬼，我就想试试。”

她还以为，这里的人和妖，都那么不长脑子的，所以也没防备，没想到九御这么敢猜。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杀了你。”

白堇玥长期吸食人血，会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幸好她还算控制住了，再多一会，九御怕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一点血而已，不会死人的。”

九御像是要验证自己说的，撑着想要起身。

可他刚起身，两眼一花眼看就要跌倒。

白堇玥犹豫着，可看到九御就要跌在地上，她并不想过去，但身体鬼斧神差的已经扶住了九御。

男人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抱着白堇玥，头放在她的肩头靠着。

此时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了。

白堇玥拧眉，仰起的头，正对着九御的脖颈。

血管下流动的鲜血，还有那么多，还是那么香。

就这样想着，她的尖牙，又长了出来。

“你没事便好，我失点血而已，不算什么。”

那尖牙长到一半，因为这句话，又退了回去。

白堇玥举着手，没有扶九御，但是九御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这模样的白堇玥，有些不知所措了。

直到远处的霄南看过来：“你们不是吧，我在这战斗，你们卿卿我我，能不能先对付了这些不死蝎？”

霄南说这些。

因为那不死蝎不止一只，又出来不少。

白堇玥想要推开九御，可又想起自己的力气。

“能不能先放开我。”她选择开口让九御松手。

九御松开她后，她又说道：“流光镜碎片呢？”

九御从怀里拿出来递给她。

白堇玥拿着那碎片，在指尖划了一下，口子很小，足够抹匀镜面。

她做完，只见九御盯着她，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白堇玥低眸：“我怕疼……”

因为她怕疼，所以只划了一个小口子，不是因为怕九御受伤。

多余的解释反倒欲盖弥彰了。

九御低低笑了两声，没有拆穿她。

“我去对付不死蝎。”

被九御盯得浑身不自在，还有那盈盈在鼻息的血香，白堇玥只想逃离九御身旁。

九御一把拉住她。

白堇玥对他不防，被他一拉入了怀抱。

九御身形不稳，两人抱着往后一倒。

白堇玥在上，九御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