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又崩坏了(快穿)(119)

作者:九橘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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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这时候的天气温度不低,众人脱了衣鞋也不觉得冷,皆赤着身体等待着这些兵士们察看完衣裳鞋履。

“脱了身上全部外物,站在那处。”

敛眸微微凝眉的戚斐依言脱了鞋袜,摘了绑着头发的蓝色发带,检查完后又快速穿上衣鞋,整理好衣衫姿容后便提着考篮踏入了一个队伍。

兵士仿佛被训练过千遍万遍似的,专挑那些容易携带小抄的地方搜索,动作极快,不一会儿便见从中搜出了写有文章的夹带。

众人便当面看着那个被搜出东西的学子被两个兵士押解着扔出了贡院大门,一时间院中等待拿号牌的学子们不由地噤了声。

江南贡院的布局是四四方方的,四面筑着号舍,中间却是一座极高的明楼,那些主考官们便是坐在那上面,坐在高处的视线极好,能时而察看到四周号舍里面的情形。

号舍皆是按照甲乙丙丁排的房间,皆是用着三块薄薄的木板隔成了小小的格子间,只留了点让人能转个身的空间。

既不能挡风挡雨也不能挡声音挡味道。

因此学子们能拿到什么号牌皆是一脸抓瞎,全看分发号牌的主考官的心情。

这次的乡试,众学子们却是要在这个小小的号舍待九天,吃喝拉撒自然也全要在贡院里面解决,遂以拿到贡院四面的末尾号舍的人,那真是再倒霉不过。

因为在四排最末尾的号舍皆是挨着一个茅厕坑的,如今又是炎热的夏天,那个臭气熏天的味道自然不言而喻,因此这样的号舍在众学子们中间便有了一个称号,“屎号舍”。

能在此地熬过去九天,都能让人佩服了去。

戚斐看了下自己手中的号牌,“甲字贰拾陆房”,正处于较为靠前的号舍,待检查完毕的锣声重重敲响之后,他跟着众人一齐进入了自己所属的号舍。

号舍的桌子和凳子皆是两块看着不怎么结实的板子搭就的,里间已被放置了几块炭火和两根蜡烛。桌上还有一块油布纸,是让他们拿来遮风挡雨的,以防有人夜间受寒生了病。

已是少年的戚斐身材却如成年人一样高大直挺,进入了这个小小的号舍后,连手脚都不太能放得开。

他脸色沉静地端坐在号舍内,闭眼深思着所学过的经义内容,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九声锣响。

这是开考的锣声,没有多久就有一列兵士拿着试卷和笔墨纸砚分发给了众学子们。

乡试考试总共分为三场,第一场便是经义,也就是根据题目来默写文章,再写下自己的理解。第二场考的是学子们的诗赋能力,题目皆是从他们所学过的书本上半截下来,让他们填写。第三场便是掺及了当下时政的策论了,俗称写文章。

参加科举的学子一般前两场皆能应付过去,只这最后一场需要抒发时政论点的写文章却让他们抓耳挠肺,毕竟掺和了当今的政局观念,他们还未入朝为官,哪会儿有那么深的为官之道。

反而戚斐仿佛天生便是那为官的料儿,三场考试对他来说都能轻松地应过去,尤其是那第三场的策论文章,更是足足打了好几页草稿纸。

他这一番快笔疾书,自然也吸引了主考官们的注意力。

戚斐感觉到落在身上的好几道视线,垂着的脸上不由勾出一抹笑容,手下的文章却仍然不停地一笔一画地冒了出来。

他这边打完了策论的草稿,正待闭眼歇息片刻再行往试卷上撰写,不察听到了考场内响起一片喧哗声音。

在考场内已经待了将近四天的学子们还是首次听到有人闹事,那些在号舍内昏昏沉沉的人都被这声响闹得清醒了些许,趁着兵士们还没有巡查到此处,皆往那声响之地望去,想要瞧上一番热闹。

戚斐自然也是睁开了眼瞧去,只因闹出声响的人还是他所熟识的人,正是那几天前在贡院前散发谣言来污蔑他的李秀才。

原来竟是这一身文弱书生气的李秀才被分到了末尾号舍。因在贡院前无意得罪了主考官,且号牌还是那主考官亲自分发到他手上的。他也不敢不接下,只好忍着这臭气熏天的环境默写文章。

但随着天气逐渐炎热,学子们又往里面添加了许多新鲜的‘肥料’,那萦绕着的味道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臭字来形容了。

隔着好几个号舍的学子也有人忍不住喊来了兵士一番抱怨,却得不到什么解决办法。过了这么几天,那最末尾号舍的李秀才终是忍不住闹将起来。

大概被熏得眼花脑热了,口中竟然直接骂出声来,邻近的学子们忙劝解,李秀才也不管不顾得说起了上面有人的话。

“那监考官不就是因为前几日得罪的事情发给了我和陈兄末尾号舍的牌子,又凭什么给了那戚斐靠前的号牌,不就是因为他是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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