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戟(修改版)+番外(146)

作者:三更灯火

叶枕戈顺势将席岫压在身下,正欲亲吻,耳边突然响起“汪”的一声!

彼此皆是一怔,席岫率先回过神来,窃笑道:“小娘子,‘坏人’也不好当吧?”

无奈叹了口气,叶枕戈扭头看向脚旁摇着尾巴,眼珠黑亮亮的小狗,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啊。”

天寒地冻总不能把它赶出去,叶枕戈用湿帕子替它擦干净四只小爪,让它躺在了自己和席岫的中间。

席岫习惯早起,而叶枕戈向来浅眠,未免扰其清梦,席岫便睡在了外侧。浅浅月光从背对的窗户洒落枕畔,见枕边人眼帘低垂,一下下温柔地抚摸怀中小狗,仿佛十分喜爱,又瞧对方甚是了解狗的习性,遂好奇道:“你养过狗?”

“嗯,”叶枕戈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它叫双瑞。”

“你在想它?”其实不猜也知那条狗死了,席岫居住叶府时,从未见叶枕戈身边有除了人以外的活物。

叶枕戈抬起眼皮笑道:“我在想你呀。”

“你念着双瑞,摸着黄公子,然后说想我?”席岫装模作样哼了声。

“那我也摸摸你,好不好?”

“不好……”席岫边说边凑近他的唇。

“哗啦”脆响,紧接着是桌椅倒地声,跟孩童的哭闹。

席岫立刻一个头两个大。他也不是凭空就长到二十岁,他也有过“小时候”,他小时候可没这么大脾气。

叶枕戈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狗塞入他怀里:“知晓为人师的不易了吧?”

席岫抱着小狗下了床,苦笑道:“我当真有些后悔。”

叶枕戈坐起身,撑着床沿,仰头在他颊边轻轻一吻:“席岫,好梦。”

《栖心》4.

席岫虽相貌冷峻,唱白脸的功夫倒是不俗,当然,也得益于叶少爷“教导有方”。席岫虽比不得他深思远虑,神机妙术,笼络个八岁孩子尚绰绰有余。

陶离儿正值悲愤填膺,当席岫抱着他的小黄狗进屋,并且亲手送还,听他将叶枕戈狠骂一通,最后诚恳地点头表示认可后,这位二师父在陶离儿心中就已被划为同伙了。

陶离儿是个鬼机灵,爱耍小聪明,他也不是真心跟席岫好。虽说叶枕戈铁面无情,可随对方读书至少不必风吹日晒,习武便不同了,无论刮风下雨,每日天不亮就得起床扎马步、练臂力,既枯燥又辛苦。席岫不像叶枕戈严厉,一个字写错就罚一百遍,却也不会放任自己;若他早上赖床,席岫会给他穿戴妥当将他抱出屋,直到他被冷风吹清醒。

陶离儿感觉这日子没法过了,盼着下半月赶紧回村子,终于得偿所愿后竟发现自己的房间被娘整理一新让给了施明卉。

他娘说,施大夫一个姑娘家独居不安全,又不会做饭,天天往咱这儿跑,多遭罪啊,让她跟着咱们一块儿住,两全其美。

陶离儿“呸”了声,灵光一闪,想起叶枕戈教他的词,用来形容陶夭夭再合适不过:欲盖弥彰!

“我睡哪儿?”

“你跟娘一起睡呀。”

陶离儿五岁就不和陶夭夭睡一张床了。

他娘满身脂粉味,他小时候带着香气出门都会被村里的男孩取笑,笑他比女娃娃还像女娃娃,他气急了就在鸡窝滚了一圈,臭烘烘回到家又被陶夭夭从头到脚洗净,扑了半盒香粉。

陶离儿没有见过爹,娘一提起他爹就是“死鬼”,提起男人就是“臭男人”。陶离儿问,我不是男人吗?陶夭夭便搂紧了亲他,你是娘的心肝宝贝。陶离儿不觉得是个男人就臭,比起香粉,他还是更喜欢墨汁或泥土青草的气味。

于是在家滞留方才三天,他便怀念起了叶枕戈和席岫。

当然,包括他的小黄狗。

大黄并未同他一道出谷,叶枕戈说要留大黄看家护院,陶离儿很不屑,三件破房子有什么好看护的?他如今也明白了,对方是以此拿捏他,他若不回去就别想要狗了。

对叶枕戈又是一阵腹诽,陶离儿站在村口翘首以盼,今日乃他归谷的日子。

然而出现眼前的却为意料外的人。

“我二师父呢?”陶离儿不死心地朝那人身后张望。

叶枕戈浅笑道:“我欲往书坊取些东西,顺道接你。”

陶离儿心觉奇怪,跑腿的事,席岫从不叫叶枕戈做,毕竟他二师父有武功,叶枕戈却瞧着就是个书生。娘以前替他“拜师”不成,还在他面前骂过对方:负心多是读书人,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他跟着去了书坊,看叶枕戈往包袱中装了几本书和一把扇子,随后将那包袱挂在了他肩头。

……敢情是拿他当苦力使呢!

为接下来半个月有好日子过,陶离儿没有当面“欺师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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