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番外(85)
萧轻霂伸手摸他锁骨上方那道骇人的伤疤,说:“刚刚问你,这道疤又是怎么来的?”
路千棠的手指搭在他手背上,摸他手指的骨节,懒懒地贴回他身前,说:“记不清了,太久了。”
萧轻霂轻轻抓了抓他的头发,手指从他的后颈滑进他的衣领里。
路千棠被他摸到了背后的蝴蝶骨,突起的那块骨头下侧就有一道不规则的伤疤,伤愈合后的这块皮肉也难免变得敏感起来,路千棠忍不住缩了一下,不解地抬头看了看他。
萧轻霂另一只手把他按在怀里,低声说:“你什么都不记得,那我自己验一下。”
路千棠挣了一下,说:“又是调戏我的新借口吗?”
萧轻霂低头跟他咬耳朵:“那行啊,不调戏你,我去点灯,把你扒开好好看看,保证不碰你,好不好?”
路千棠赶紧伸手拽他:“殿下这么难暖热,还是不要了,我不小气,没说不让摸。”
萧轻霂也没什么表露,一点儿也不客气地下了手,他的动作很慢,起初的心思似乎也干净,像是在擦拭什么珍贵瓷器。
路千棠却被他摸得心里发怵,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就抬着头去亲他,想赶紧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触摸。
四殿下心如明镜地接了这个吻,任由这番自以为是的打岔,手上仍然不紧不慢。
眼下已经五月了,瑾王殿下的手还是带着凉意,路千棠却觉得浑身被点了一遍火。一番裹乱下来,这位殿下镇定自若地占尽了便宜,路千棠自己倒是被弄出了一层薄汗,还被亲得晕头转向,终于老老实实地贴着他不动了。
等把人从头到尾摸了个透,瑾王殿下终于正人君子般地收回了手,亲了亲他迷瞪瞪的眼睛,还要不怀好意地问他:“怎么还出汗了?这么热吗?”
路千棠轻轻打着颤,垂着头不想说话。
萧轻霂丝毫不顾及那位脸皮薄的,指腹从他腰腹上的疤痕上蹭过,明知故问:“怎么什么都怕,摸一下也怕,这又抖什么?”
路千棠被摸出了一些异样的感觉,尴尬地往后缩了缩,衣衫都被扯得大开,又慌慌张张地掩好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不是怕……摸也摸过了,殿下,可以睡觉了吧?我明天一早还要回营。”
萧轻霂起身撑在他身侧,俯身贴了贴他热起来的脸颊,说:“我怎么觉得,好像不只是我不想睡呢?”
路千棠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气息炙热,低声说:“殿下不要搅我了,明天不休沐……”
萧轻霂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死脑筋,告一天假能怎么样?”
路千棠喘息声渐重,难受地仰了仰头。
萧轻霂轻轻柔柔地从他耳侧吻下来,声音里带着蛊惑,说:“棠棠,还记得第一次是怎么做的吗?”
路千棠弓着身子摇头,眼角都染了红,颇为难耐地看了他一眼。
萧轻霂被他这一眼看的差点丢了从容,只恨恨地咬了咬他的嘴唇,说:“怎么什么都不记得,那天还缠我缠得紧,都不记得了?”
路千棠耳根红得厉害,喘着气说话,语气绵软:“那天、喝了太多酒,真不记得了。”
他的眼睛向来澄澈明亮,此时蒙了一层迷蒙的水汽,看着可怜可爱,此景落在旁人眼里却又是另一种意味。
瑾王殿下又亲了亲他的眼睛,心想,真是让人没办法。
这位殿下终于揭开了美艳惑人的面具,凤眼潋滟地跟他笑,哄他:“没关系,今天没喝酒,要好好记着。”
………………
折腾完天都大亮了,路千棠困得睁不开眼睛,像是忘了刚刚是怎么逃都逃不开的,还蹭过去往人怀里钻了钻。
萧轻霂发现这小崽子只要顺着毛摸一摸就乖得要命,像是心甘情愿把脖颈递过来让人扣上项圈。
绝对的信任和依赖。
这样的认知把瑾王殿下惑得五迷三道,短暂地忘记了眼前乖顺的崽子咬起人来是什么德性。
路千棠像是感知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抬头半眯着眼看他,说:“我这么好看吗?”
萧轻霂这个吻落在他发顶,说:“乖起来格外招人疼,忍不住多看几眼。”
路千棠就低低地笑,还不忘拖着尾音嘱咐他:“殿下记得替我告假,带头坏规矩,我以后就没法带兵了。”
萧轻霂啧了一声:“你今日就把心思锁在这屋里,我还会害你不成?”
路千棠声音倦懒,像是马上就要睡着了:“殿下以前不就把我当刀使,那时候怎么不心疼我?”
萧轻霂笑:“要是说这个,你也不占理吧?”
路千棠安静了些会儿,笑说:“好吧,当扯平了。”
萧轻霂也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说:“你不想跟我说说,这一年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