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番外(16)

作者:其颜灼灼

萧轻霂又垂了眼,继续静默起来。

正元帝又关照了他几句,留他在宫里吃了午膳,猝不及防地提起了婚配的事情。

萧轻霂只是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正元帝怜他总是病着,从不与他说重话,只是说:“病了这么些年,总该好了,歧润,你今年都二十有二了吧,该成家了。”

萧轻霂放了筷子,说:“那就等儿臣的病好一些了再说吧,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正元帝撑着桌角,说:“一说婚娶你就总是往外推,有个王妃照料你不好吗?”

萧轻霂笑,也不正面答他的话,说了些别的又把话题岔远了。

萧轻霂出了宫门太阳都要落山了,浅浅的碎金铺在翘檐的宫殿红瓦上,像是一层炫目的雾气。

雁竹等在一旁,服侍他上马车,遮掩好了车帘才面色郁郁地说:“殿下恕罪,药被属下弄丢了,应该是掉在了昨日的竹林里,属下已经叫人去找了。”

萧轻霂蓦然抬眸:“找到了吗?”

雁竹说:“还没有。”

萧轻霂眉心皱着,顿了顿说:“也不打紧,没了就没了,任谁也查不到本王头上来——昨天刺杀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雁竹从怀里掏出一方素净帕子,里头裹着东西,说:“还在查,属下倒是在竹林里找到一个东西。”

第8章 委蛇

萧轻霂看起来很不舒服,微眯着眼看过去。

雁竹用帕子托着呈到他面前,说:“这个是掉到殿下脚边的火药筒,属下去找药瓶的时候又捡了回来——殿下您看。”

萧轻霂瞟了一眼,便瞧见了筒身上的红色火漆印,他轻轻吐了口气,又侧卧回去:“京卫军?”

雁竹把火药筒重新收起来,从怀里掏了个与先前那个一样的白色瓷瓶:“殿下,这是新药,吃药吧,已经熬了两天了,身体吃不消。”

萧轻霂借着热茶咽了一颗药,脸色还是不大好看,半晌才说:“你查一查京卫军,什么时候混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雁竹收好药瓶,应下又说:“需要知会季总督一声吗?”

先前在棋缘馆的季陵正是当今京卫军的总督,南抚公年岁高了,季家又是三代单传,季陵的父亲过世得早,南抚公的膝下就只剩下季陵这么一个独孙,南抚公也是惠启先帝手下的老人,季陵多少蒙了恩荫,在三年前领了京卫军。

京卫军里大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有真才实学的少之又少。季陵虽然纨绔了些,但好歹祖父是战场上滚出来的,真刀真枪拼过的,他这个总督做的也还像样。

萧轻霂指节轻叩桌面,说:“暂时不要惊动旁人,只是季慕贤的鼻子灵,要准备好一套说辞应付他。”

雁竹说:“是——殿下,这次刺杀好生蹊跷,偏偏挑在祭祖这天,还是冲着殿下来的,但细想来,那箭雨看似来势汹汹,属实没有几分杀意,属下实在琢磨不透。”

萧轻霂取下了扳指,对着烛火端详:“本王也想不太通,那箭雨的架势,也不怎么像样。”

雁竹回想了一下,说:“属下叫人把林子里的箭矢都带了回来,待会儿细查一遍。”

萧轻霂微微摇了摇手,表示知道了。

路千棠在王府里养尊处优了一天就待不住了,把门口伺候的婢女叫到屋子里聊天,瑾王府看着规矩倒是挺严,那婢女压根不敢多说话,待不上一会儿就退了出去。

路千棠就反复敲那个铜铃,不管几次,那婢女都是一脸顺从地进来跟他行礼。

路千棠说要喝茶,那婢女就走到桌边给他倒茶,路千棠再次尝试搭话:“你怎么不说话啊,瑾王殿下很凶吗?他不让你们说话?”

他话音还没落,门突然被推开了,那婢女手一抖,差点摔了茶盅,急忙弯身行礼:“殿下。”

路千棠也跟着问了好。

萧轻霂挥手让她退下,音色掺着惫懒:“路总旗说本王什么坏话呢?”

路千棠俯在榻上,微微俯首算是跟他行礼了:“冤枉,卑职没有,只是待着无聊,殿下府里的姑娘又都腼腆,想跟人说说话罢了。”

萧轻霂还没张嘴,路千棠又说:“殿下,卑职觉得自己的伤快好了,能明天就回营吗?”

萧轻霂坐在茶桌边瞧他,说:“本王是短你吃喝了?”

路千棠笑:“殿下府里的厨子比京西营好一百倍。”

萧轻霂微眯着眼:“那还迫不及待地要走?昨日伤的,今日就差不多好全了?”

路千棠抿了抿唇,低着头不作声了。

萧轻霂莫名来了兴趣,多说了一句:“你要是觉得无聊,叫人陪你在王府里走走——还能站起来吗?”

路千棠立刻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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