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寡嫂,性别男+番外(107)
“不好,你算是我甚么人?胆敢要我听话?”年知夏讥讽地道,“奸.夫么?”
傅北时的身份用奸.夫形容最为恰如其分,不过他并不喜欢这一称呼。
他接着劝道:“知夏,为了你自己着想,看大夫好不好?”
年知夏心下不快,口无遮拦地道:“不好,除非你去你娘亲那告发我。”
“我不会去娘亲那告发你,我会护着你,护着年家,我不会允许你们一家人有半点不好。”傅北时心知自己劝不动年知夏,并不再劝,而是啄吻着年知夏的眉眼。
“我这副身体果真奏效了,京都府尹傅北时亦只是个见色起意的小人。”年知夏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脾气愈发大了,是由于适才傅北时表态了要迎娶卫明姝之故罢?
“嗯,我只是个见色起意的小人。”对于年知夏的攻击,傅北时全然不做反抗。
“对不住。”年知夏低首认错,“是我失言了。”
傅北时奇怪地道:“知夏说得是,为何要道歉?”
“我……”年知夏埋首于傅北时怀中,汲取着傅北时的气息,默不作声。
傅北时太过温柔了,待卫明姝会更温柔罢?
约莫半个时辰后,年知夏抬起首来,推开傅北时:“北时哥哥,你该走了。”
傅北时重新将年知夏揽入了怀中:“你若不介意,容我多陪你一会儿罢。”
“我不介意。”年知夏陡然又犯困了。
傅北时凝视着年知夏,心道:知夏总是呕吐,且极易犯困,不会是患了甚么重症罢?但知夏不肯看大夫,该当如何是好?
待年知夏再度睁开双目,已是日上三竿了。
他根本想不起来傅北时具体是何时走的。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方才坐起身来。
不久后,白露来请他与镇国侯夫人一道用膳了。
这白露便是他替嫁那日,为他梳妆的妆娘,后又经由傅北时之口,被镇国侯夫人指给了他,但他唯恐自己露出破绽,向白露学会了如何上妆,如何梳日常的女子发式后,便又将白露送回镇国侯夫人处了。
其后,每每镇国侯夫人有事找他,便会派白露来。
他应承了一声,令白露稍待,便熟练地戴上“平安带”,穿上衣衫鞋袜,梳洗一番后,随白露去了饭厅。
镇国侯夫人正等着他,见得他,起身迎他。
“儿媳受不起。”他赶忙扶着镇国侯夫人坐下了。
镇国侯夫人呷了一口信阳毛尖,苦恼地道:“娘亲早就将我们上回挑选出来的画像给北时看了,但北时一直不给回复,拖着。娘亲几乎日日都催北时,北时却百般借口,甚至为了不被娘亲催,不惜提早上早朝,推迟出衙门。这一转眼,都要入夏了。我这个做娘亲的,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开年后,自己时常与傅北时厮混在一处。
年知夏心虚的同时,鬼使神差地暗道:北时哥哥不会是因为我罢?
下一瞬,他竟是闻得镇国侯夫人道:“今早,为娘的终于逮到北时了。”
他登时心惊胆战:北时哥哥不会是从我房间出来之时,被镇国侯夫人逮到的罢?
他面上不显,反而追问道:“然后呢?”
镇国侯夫人无奈至极:“然后,他竟然告诉娘亲,他爱慕明姝已久,旁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明姝对他来说,乃是明珠,熠熠生辉,其他女子尽是鱼目,黯淡无光,而他不愿屈就于鱼目。可是明姝身处边疆,归期不定,北时这亲何时才能成得了?”
镇国侯夫人所言字字诛心,年知夏错觉得自己的心脏业已千疮百孔,他欲要抬手覆上心口,以确认这心脏尚在跳动,手却莫名其妙地覆上了肚子。
其他女子要是鱼目,他算甚么?路边毫无价值,无人问津的石子么?
镇国侯夫人问道:“‘知秋’,你说娘亲要不要探探卫家的口风?”
年知夏笑吟吟地道:“娘亲这得问叔叔,我可当不了娘亲的参谋。”
镇国侯夫人又道:“或者,娘亲先安排北时见见别的姑娘?”
年知夏接过侍女送上来的信阳毛尖,垂下首去,迤迤然地饮着。
一颗泪珠从他眼尾滚落,在茶面上晕出了些微涟漪。
镇国侯夫人当机立断地道:“娘亲不能纵容北时再这样拖下去了,娘亲先去探探卫家的口风。”
年知夏抬起双目,真心实意地道:“卫将军随大军出城那日,我曾远远地见过卫将军,固然并未看清卫将军的容貌,但卫将军的风采教我见之忘俗,望叔叔能与卫将军成就一段良缘。”
用罢午膳,镇国侯夫人便去卫家了。
而年知夏则不断地在自己房间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