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就只能听见这个人唇边的呢喃细语。

“上仙，你快走，云水谣姑娘他们在八重天，剑仙护着她，你快去找她……她是个好姑娘啊……”

话音落，她就已经化作一阵烟雾，消散在了空气之中，神仙死了，最后连尸体也不会留下来，干干净净的。

今天，林知非就算是杀了这里所有人，也只会当自己不小心踩死了很多蚂蚁。

可是这个仙娥就这样在他面前消散，反而直戳他的心底，像是一把匕首硬生生的刺入了心脏。

禁制也在这个时候，被雷硬生生的劈碎，只不过位置稍微有点偏差，把近身刚刚准备偷袭的临抚，劈个正着。

林知非估摸着，这下算是能够没命了。

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凉阁，还有天雷滚滚的天空，只能被迫选择离开这里。

等有朝一日他回来，这九重天势必会被血洗一番，有些不该活着的人，让她现在活在九重天污染一下空气也不错，最好到时候二氧化碳排放超标，一个个都缺氧而死。

——

云水谣到了八重天，再也无心留恋这里的山水，只是看着山水之间如此熟悉的地方，忍不住想起之前和师傅来这里的时候，好像有师傅的地方，她就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开开心心的做个徒弟就好了。

只是现在，剑仙直接提着一把剑，硬生生的拦在了这里，云水谣只要一动，就能听到剑仙冷冰冰的声音。

“你再敢往后迈一步试试？已经有人去九重天帮他了，他肯定能够脱险，你怕什么？”

云水谣忍不住疑惑。

“九重天那么多人，究竟什么人能够去九重天帮他？而且，剑仙你也是九重天的神仙，可是为何所有人都选择与他争锋相对，你却偏偏要帮他？”

剑仙盯着云水谣，脸色很冷，一字一句的开口。

“什么叫我帮他？我只不过是还了知遇之恩而已，为了还恩，你怕是还不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

云水谣眼神微闪，“什么……代价？”

“还记得当初救过你的那两个仙娥吗？”

云水谣点头，“记得，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还的。”

“不用了。”剑仙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硬的很，像是有股怒气始终在心底压着。

“你什么意思？”

“两个人已经死了一个，开心了吗？而且还是她义无反顾的要去送死的，就是为了替我彻底的还清这个恩情，本来我以为去送死的是她的朋友，我在关键时候，她瞒着我们所有人，自己去了，要不是刚刚在凉阁看到了她，我甚至还会在她这个谎言继续相信她。”

云水谣听着这咬牙切齿的声音，手都在颤抖。

“所以说，她为了替你还恩情，去帮师傅……可是在那群人面前，她去了难道不就是送死吗？”

守山仙娥，不过是从凡间提拔上来的，都是一些活了几千年，但是修为一般般的人。

“你也知道啊？那是我辛辛苦苦守了几千年的人，正在我准备为她放下一切的时候，她走了。”

第90章

一笑笑出了泪痕19

云水谣轻轻扯动了一下唇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好像天生就是个灾星，只要是她身边的人，到最后一个个都会出事，师傅是这样的，只是救过她一次的仙娥也是这样。

最终，云水谣还是决定回去。

废材也好，灾星也罢，不管如何，她都已经做过了太多的错事，有很多遗憾的事情，哪怕是今天再也没法回来。

她也不会后悔，因为她生命之中出现了师傅，也见过了美好的云彩，这就已经足够了。

剑仙颓废在原地，也就没打算拦着云水谣，此时此刻他的心底，才是更希望云水谣死了的那个人。

可是林知非回来了，身上带着伤，却还在坚持着御剑飞行，剑落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也随之滚落在了地上，云水谣飞奔过去，茫然的看着他嘴角的鲜血，什么也没法做。

剑仙终于提着手中的那把剑，缓缓的走了过去，确认了林知非的身体正在自己慢慢修复之后，冷哼一声，没好气的看着云水谣。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他的徒弟，今天你早就没命了，我手上心里有无数，不缺你一个。”

云水谣闭上了眼睛，脑海之中回荡着的，是这么多天来发生的事情，她所有的开心，都有师傅陪伴着，好像也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了。

“等到师傅彻底恢复之后，我的命交给你，随你处置，反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是祸害人，自己也一无是处，到头来还让师傅一直操心，死了算了吧。”

“好啊，我等着。”剑仙神色波澜不惊，对于死亡这个话题，他现在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