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妻为男(58)
也只能作罢,先问这老板娘。
安韶华看着手中的荷包,水粉色,料子不错,荷包上有深色的血迹,安韶华比划了一下,是个血手印。
水粉色的荷包,在这个案子里出现好几次了。本来就是随处可见的荷包,应酬之时只要留心,十个人有九个半用的都是类似的荷包。样式普通,没有绣花,用的都是各色边角料,平日里应酬打赏都用的是这个。男子大多用的是天青、玄色,女子则多是水粉色、淡绿。随处可见的荷包,可是加上血手印……那便不寻常了。
那老板娘硬是要跪下说话,安韶华虽说没审过几个案子,梦里却做了十多年的官,积威尚存,对此也习惯。倒是顾銛显得坐立难安。上辈子是个长在红旗下的普通人,总觉得人人平等。穿过来的时候又军营,只认拳头,不兴这个跪来跪去的。但顾銛看周围的人那么淡定,也就强忍着了。
老板娘声音带着颤音,反反复复说前些天看到那个失主的样子,还有案发当晚看到惯偷的情形。来来回回还是那几句话,没什么新的。
安韶华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吓得老板娘一哆嗦。“你好好想想,那惯偷丢弃的,除了荷包还有什么?”
“大老爷明鉴啊!我真的再没拿什么了!”老板娘声音凄切,面上却是另一番光景。一双美目尽显惊慌,总偷偷地瞟向一个地方。顾銛欠身至安韶华耳边,指了身后一处小声问“那是什么地方?”
安韶华回身看了一眼,再看看老板娘,心下了然。给高信立使了个眼色,高信立立马着人去搜。
老板娘登时吓得瘫在原地,面白如纸,抖如筛糠。
看她这样子,安韶华反而放下心来。看来这个小酒坊,跟案子还真有这样那样的牵连。
不大会儿功夫,高信立带着人从回来,手里拿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放到安韶华面前,安韶华挨个拿起来端详,眼角却瞅着那个老板娘的神情。
高信立在一侧小声介绍这些东西的不寻常之处。
一块青玉珏,上方是玄青色系带,阴刻有小篆的“琅”字。看样子是有些个年头的东西了,玉本身成色普通,玉上有一层油润,触手生温,必定是时常把玩。另有一截穗子,与玉珏的穿绳颜色相仿,却是簇新的,安韶华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玉珏并没有穿穗子用的孔。大概是这老板娘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玉,出于喜爱,做了个穗子。
老板娘看到那玉珏,神色并无异常,眉梢眼角却泛起一层春意。安韶华观其神色,直觉应该与本案无关。
安韶华拿起一个小瓷瓶,瓶口有黄褐色污渍,摇晃一下依稀是空的。
那老板娘抬头,看到安韶华拿起那个瓶子,无故一哆嗦,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反复提了几次气,又抿了几下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高信立在侧小声说“这种瓶,一般用作药瓶。可是这种药瓶,一个就要一两三钱银子。”说着,跟安韶华对了个你知我知的眼色。“我闻了一下,有种腥臭味。我倒是有个猜测,却不敢确定。所以刚才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去找个郎中,并且牵两条狗来,看看这瓶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高信立只是小声说话,并不是传音入密。是以他这段刻意小声说的话,也“刻意”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顾銛闻言蹭地站了起来,接过瓶子闻了一下,面色凝重。小声问了一下高信立“没有人碰过这里面的东西吧!”
高信立仔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门口一阵声响,有人牵了两条狗来。顾銛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又看了看面前的狗,默默叹了口气说:“不必等郎中了,用匕首蘸了瓶中的物什,直接在狗身上划一刀就行了。记得死狗要深埋。”
安韶华闻言问顾銛“瓶中是什么?”
“应该是蛇毒,竹叶青的毒。属于破坏凝血功能的出血性毒素。”顾銛看安韶华一脸没听懂的样子,就多说了两句“简单说来,中了这种毒的人,浑身上下大小伤口,七窍、下处甚至内脏、皮下,所有能出血的地方都会不停出血,直到流尽血了。”
一时间无人说话。那边已经有人安韶顾銛说的开始实验蛇毒的毒性,果然如顾銛所说,那狗的死状十分凄惨。这下子,更是安静了。那老板娘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直喘气却说不出话来。
安韶华若有所思,片刻忽然蹭地站了起来,问高信立“验尸格录你可曾带着?”
高信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马上说:“现下当务之急一是去找仵作再次验尸,确定是蛇毒还是□□。二么……就是这瓶蛇毒,”高信立说着,恶狠狠地转向那老板娘,猛的一拍桌子“究竟你是从何处得来?还不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