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妻为男(10)

作者:魏先森

好在第二天晚间,烧虽然没有退,人却醒了。景秋跑来找安韶华。彼时安韶华同月娥、萱娘都在母亲这边陪安老夫人说话。

景秋进门,先向安老夫人行了礼,问了安,又说了两句表孝心的话。才对安韶华说“父亲,爹爹醒了,他问你那信可找着了?”

安韶华并没有回答他,马上起身去看顾銛,可等他过去,顾銛又睡了。

夜里,安韶华依然睡不着。他披了件大氅,站在景和棺旁,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安韶华那几天每晚守在景和灵前想了什么,安韶华自己也不知道。他似乎一夜一夜都没睡,却似乎什么都不曾想。

几天之后,人们发现,安韶华很少再说话了。那段日子,在安韶华的记忆里,短暂的很,乱的很。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模糊。几乎是一片绝望的虚空。

安韶华记得,那是景和出事后第三天。

当时,德高望重的法师,正在给景和诵往生经。忽然瑾瑃跌跌撞撞地冲到自己面前,说景秋掉河里了。安韶华赶忙带着人就往河边去,等他们去了,景秋已经被人救起来了。安韶华托人去请了秦大夫,自己抱着景秋往家跑。

回到安家门口,秦大夫正要出门。

一把抓住秦大夫为景秋诊脉,秦大夫说并无大碍,却要安韶华节哀。安韶华这才听到堂屋里哭声震天,这才得知母亲听说景秋出事,一口气没上来,竟跟着景和去了。

安韶华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安韶华醒来,月娥守在自己身边。月娥说,萱娘跟宁玉在伺候景秋。又说,她拿出了家里大半的积蓄,为母亲定了口好寿材,还请了法师来诵经。

安韶华还是一句话都没跟月娥说,等身上稍有点力气了,就去为母亲守灵。

当夜,安韶华发着烧,跪在母亲灵前。听到月娥说,就由她去办景和的冥婚吧,保证给景和找一个漂亮媳妇。他看了一眼月娥,却仿似从不曾认识她。半晌,安韶华说“景和跟景秋……毕竟是瑾瑃的兄长。”

月娥带着瑾瑃连日奔忙,安韶华心里却始终不平静。心底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过了两三天,果然打问到邻县有一户人家的女儿,十四岁上没的,下葬刚刚两年半。月娥回来跟安韶华商量了一下,次日一早,月娥带着瑾瑃跟兔儿一起去了邻县。

那日午后,天气难得地晴好起来,风也是温热的。安韶华趁着好日头,给顾銛跟景秋擦身子。一边擦一边念叨,景和在的时候,没给他说亲。等月娥去邻县把事情办成了,景和就不孤单了。

说起邻县,安韶华忽然想到一件事,立马在顾銛的衣物里翻找起来。那印果然不在。安韶华腿一软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安韶华很早就知道,这些事桩桩件件都透着蹊跷。断案多年,安韶华有一个对案情极敏感的心。当时身在其中,就算事发时悲痛难忍无暇他顾,事后怎能不发现破绽!只是强压着自己不能细想,不能再想。逝者已逝,丧事未办,现在想又有什么用?

安韶华再次醒来,依然是月娥哭哭啼啼守在自己身边。月娥看他醒了,干脆扑到安韶华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月娥说他们路上遇上了贼人,兔儿忠心护主,死了。幸亏遇上了邻县的邢主簿,月娥和瑾瑃才得以虎口脱险。

真是巧啊,那忽然消失的房契也是邻县的呢。这边丢了太子手谕,那边就“偶遇”了邻县的官员。前脚兔儿惹了怀疑,后脚兔儿就忠心护主,“死了”。死了么?

罢了,就当她死了吧。

安韶华推测,大约年后,那个“邢主簿”就会给瑾瑃在邻县找个学徒的“营生”,然后瑾瑃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邻县,几个月回来一次。呵呵……

月娥啊,月娥!

且不说一开始兔儿为什么会在顾銛屋里,她是怎么发现那私印的。就单从那太子手谕对谁有用,安韶华也知道该怀疑谁。再加上,没有人知道景和死那天他去过厨房,晚间全家一桌吃饭时,的确是白粥咸菜;可给景和留的饭却是半碗小菜和面。还有,景和死后,兔儿竟脱口而出说景和是吃了毒蘑菇,呵呵……哈哈哈……莫不是这主仆俩当天下人都是瞎子,都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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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取舍

跪在母亲灵前,安韶华心内何其痛苦凄惶!

犹记得幼时,总是喜欢埋头母亲膝上,撒欢耍赖听母亲唱歌。母亲的奶娘是沧州人,母亲唱起儿歌就总有股沧州味儿。“孩儿他娘,你别慌,看看你家小子儿泪汪汪……”

那时候,每日清晨,便能听到父亲在在院中教导哥哥习武。安家也是将门,虽然不像安国公顾家那样显赫,却也掌握京畿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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