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舞娘+番外(137)
“我我我来了……”一串脚步伴着哭腔停在屏风外,又不敢近前,“属下这有药。”
“还不滚过来!”
“是是……”郭宜炳一边应着,苦着脸的半大孩子低头含胸地小心走进来,跪在榻前,将手中药瓶递上。
骆问笙一手接了药,起身抬脚就踹过去。
郭宜炳疼得闷哼一声,却不敢求饶,立刻又爬过来跪好。
“你刚才躲哪去了?叫你寸步不离守着她,你当耳旁风?”又是一脚。
“问笙,先上药……”秦念初忍着痛开口拦他,“宜炳还不出去!”
郭宜炳不敢走,抬眼看看骆问笙。
“你!去找时早领二十棍子,敢手下留情我饶不了你们!”
“是……”郭宜炳这才应一声,灰溜溜往外走。
“还有庄元,连他一起打!”
“哎——”秦念初开口拦着。
“你躺好!”骆问笙喝一声,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才又将声音放软,“什么时候了还胡乱操心,别动,我给你上药。”
“嘶——”
……
其实伤不算重,横梁掉下来并非直直砸在腿上,乃是落地后又弹起一端敲上了脚踝,偏不巧脚踝是腿上最稚嫩的部位,又疼又敏感,于是关节一伤便走不了路了。
秦念初看着肿起的脚踝发愁,这下舞跳不了了,只能口头教授,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虽没伤着筋骨,可也得十天半个月的行动不便了,邀月坊开业在即,事事紧迫,这可怎么办?
“问笙——”这一声拖了长腔叫得委委屈屈。
骆问笙将她拥在怀里,双眼通红:“都怪我,我该早点过来。”
秦念初的确埋怨他这些日子不见人影,试探着问道:“这些天你在忙什么?可是不好辞?那便算了,另想办法吧?”
“的确不好辞……”骆问笙斟酌了一下,扶着她的双肩轻轻吻在额头上,“放心,不好辞也辞了,本想全部办妥再来,可是忍不住想你,这才回来看看,早知道……我该天天过来。”
秦念初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问笙,你跟我说实话,校尉真的只是个六品小官?若真是无足轻重,怎会需要这么久?”
骆问笙笑笑:“那是当然,品级又不是我自己定的,出去问问便知道了,我骗你做什么?”
又顿了一顿,看她神色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好吧,其实不是品级的问题,是手下不好处理。”
“你走了,下一任接管就是。”
“接印好接,接人难。”
“嗯?”
“校尉手下的兵士不是普通百姓,多半是宦门子弟。当然,以旁枝末节的居多,然而也不乏高门大户的宗族后辈。”
秦念初大抵也知道像郭宜炳这几个的情况,可其中关窍并不懂:“若真是出身高贵,自然前程大好,为何在校尉队里混日子?”
“科考需要真才实学,而且未必人人都喜欢读书,沙场戾气太重且又九死一生。于是文的不行武的不愿,偏这些小辈们又不甘沦落,自然要有一条不那么辛苦的升迁的之路。如此一来,皇城之内的校尉队再好不过。”
眼见着秦念初目光凝重起来,骆问笙又笑,压低了声音逗她,“当然,如你所说,大部分还真就是混日子的纨绔子弟,无非就是明面上保护皇城安危,私下里还能在百姓堆里横着走,白一道黑一道,可是美得很。”
秦念初看他笑得暧昧,总觉得被他把话题扯远了:“我原本是问,怎么就不好辞了?”
“总要再找一个又有能力又能服人的,这么完美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恰好出现?”
骆问笙坏笑着欺身上来将她吻住,口中含含糊糊的,“菱儿,几天不见,想死我了……”
秦念初被这个大言不惭自称完美的人撩拨得浑身燥热,推又推不开,一边说着「叫我念初」一边回吻,渐渐情动,不作他想。
……
当夜,骆问笙要同她一起宿在邀月坊。可是秦念初很担心,一会借口脚伤不方便一会又担心晏府那边走漏风声。
骆问笙闷闷的抱着她,眼看着就要恼了,似乎是见她疼得厉害又不好意思发作,耐着性子解释道:“宫里头设宴,老夫人带两位少爷携了正房夫人赴宴去了,府里哪有像样管事的,还是说你愿意和冯碧羽她们掺和?”
这下秦念初想起来了,当日她和晏楚进宫,曾亲耳听见那皇帝说趁着八月十五设个庆功宴,预祝高倾远和晏楚远赴西疆收复瓦剌。
而自己的婚事正是那时候被晏楚借机拖后的,事后她满脑子是九月十五高倾远大婚,早就把中秋节抛之脑后。
“可是,那些姨娘嬷嬷丫头们都还在,若是知道我留宿府外……”秦念初挣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