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穿成作精后爆红了(172)
薛今是淡定地绕房间走了一圈,房间不大,进门就能把所有东西都看完。
正中央是一张木架子床,床垫被套齐全,帐幔垂下来,都是嫩黄色的。
而床头却摆了一座小香炉,上边三支香徐徐燃烧,看长度,显然是刚点燃没多久,而炉子里已经聚集起了很多香灰。
“十月,正是唐梨‘自杀’的日子,现在十月中旬,夜里月圆阴气旺盛。”
薛今是自言自语地猜测,道:“也该出现了。”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把所有的神像一一撕下来,随后拢做一堆,尽数画面朝下盖在地上,掐灭床头的香,都给放到地上。
符篆燃烧,将所有画像一并烧成飞灰。
“死的已经这么惨了,被压着岂不是更痛苦?”
薛今是说完,拍拍指尖灰尘,转头走向中央的床。
不过刚躺上去,薛今是就睁眼懊恼。
他忘记把婚书拿过来了。
薛今是想了想,索性还记得婚书上唐梨的八字,他指尖在符篆上写完八字,往自己眉心一贴,安详躺下。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鬼作祟。
屋内很安静,安静到能听清薛今是的呼吸声,他毫无畏惧,贴完符后索性直接真的睡了过去。
整个房间都莫名阴冷,充满咸湿气,这在昆省几乎是做不到的事。
等指针滑到零点,四周阴气骤然攀升。
燃烧成灰烬的神像还在垂死挣扎,但却被反扑的阴气尽数腐蚀,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刺啦”声。
门框晃动,阴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骤然间阴风过境,随后,房间骤然开始变化。
电子灯盏消失不见,桌上红烛摇曳,烫金的囍字印在柱身上,灯火晃动间,阴气从地底飞速向四周蔓延而上。
床帏帐幔被阴气纠缠,一寸寸从下而上,燃烧成艳红色。
这红色爬上床柱,覆盖在被子上,再向熟睡的薛今是伸展而去。
“呼──”
风声吹动烛光,屋内的黑影晃悠着,薛今是在床帐上投下的阴影骤然变换,眉心符篆在风声中被掀起来猎猎作响,但仍然顽固地贴在薛今是眉心。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内,宴来朝衣兜中的婚书逐渐发烫,一道烈焰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叮当──”
金玉碰撞,薛今是睁开了眼睛。
“姑娘醒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没有任何预兆地,有人直接推门进来。
薛今是侧目骤然对上一张放大的女人脸,那人低头弯腰贴着薛今是上方半掌高,脸色煞白,嘴角诡异地弯成“V”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薛今是手上忽然出现了一把匕首,破空的声音响起那瞬间,垂落在他身上的黑色长发被尽数割断,散了一地。
薛今是起身,那女人跟着抬起上半身,眼球直勾勾看着他手中匕首。
薛今是低头一眼,地上的头发都化作阴气,钻进地底深处。
“姑娘手里还是不要拿这种东西,危险。”
她直直伸出手臂,薛今是侧身让了让,对方的指甲险些戳穿他的眼睛。
再看过去,女人的手匀称的像是没有骨头,圆柱一般的手指尖端,指甲漆黑,阴气滋长。
薛今是观察了一会儿,她又催促:“姑娘手里还是不要拿这种东西,危险。”
同样的话,语气僵硬,连调子都没改变一丝一毫。
薛今是随手将匕首扔出去,女人没有弯腰屈臂接住,东西直接擦过她的手臂掉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
就见锋刃割开的地方,一道裂口生出,里边露出来的不是血肉骨头,而是白花花的纸屑。
果然,这是纸扎。
随后阴气如抽丝剥茧一般钻出来,又将纸扎的伤口修复,她还是一板一眼道:“姑娘手里还是不要拿这种东西,危险。”
薛今是:“……”
他看一眼地上的匕首,俯身捡起来,放到纸扎手心,她立马恢复了“正常”。
“老爷的婚书已经送过来了,明日就是大婚,姑娘准备准备吧。”
她说的过程中一直看着薛今是,漆黑的眼珠子一下都没动弹过,其中印不出任何光影。
随后她就转身走了,关上门,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咔嚓。”
薛今是笑一声。
他朝四周看过去,发现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但所有的陈列摆设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红色帐幔从房顶铺下来,床上的被套已经变成了大红色的鸳鸯被,先开一看,还能看到不少花生桂圆。
薛今是:“……”
他捻起一颗花生剥开,里边哪有什么花生仁,阴气化作飞灰散尽。
囍字贴在每一扇窗上,窗上都糊了红色纸浆,桌布帷幔尽是红色,透过门缝看去,外边好像还是白天,红烛没有点完,屋内红光闪烁,能见度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