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穿成作精后爆红了(104)
薛今是没有推辞:“你说。”
他迟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声叹息,写道:「还请薛先生把我的脸遮一遮。」
虽然他自己看不到,薛今是他们也从没提过,但昨天吓到别的鬼后,祁麟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不太好看了。
怎么会好看呢,毒贩从来残忍至极,他死前是怎样的自己再清楚不过。
不想用这幅样子去面对曾经的同伴,因为不想让生者再替亡魂伤心。
薛今是:“好。”
祁麟记得伙伴的生日,向薛今是提供八字过后,夜里时间一到,就开始做法。
十指掐出法诀,薛今是念动咒语。
祁麟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他生前的模样,五官俊朗,生了一双笑眼,只是双眼蒙尘。
薛今是叮嘱:“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超过这个时间限制,就有可能会被警察的阳气灼伤,那时候我会直接拉你回来。”
祁麟点头:“我知道了。”
他声音清亮,不去追溯过往,看起来就像个温柔阳光的青年。
“切记,阴阳相隔,过盛的阳火会重伤你,不要和你的朋友多做接触。”
薛今是最后说完,灵光乍现,祁麟身体上浮,被牵引着朝一个方向飘去。
王争二十年前从前线退下来,如今坐镇京城,当了好些年的局长。
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但只有最了解他的妻子知道,他始终放不下当年的同伴。
缉毒警察永远在刀尖上行走,负载着旁人想都不敢想的责任与压力。
直到退下来这么多年后,王争都还忘不了当年的惊心动魄,也忘不了至今都杳无音讯的祁麟。
那一年,警方发现了一条深藏的毒链,牵涉甚广,他们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都没能抓住哪怕一个小虾米。
毒窝就如附骨之蛆,不得不除,最后警方拍板,决定让人潜入卧底。
那次行动本来准备委派王争前去,他能力强,八面玲珑,比别人都更容易打入。
但祁麟却擅自打了报告,申请进行潜伏任务。
那一年王争刚结婚,妻子正怀着孕,祁麟就这么代他去了敌营。
直到现在二十年一晃而过,祁麟也失踪了二十年,毒窝暗藏至今,这个毒瘤始终没能被拔除。
属于祁麟的警号被封存,档案里也宣告了他的死亡。
王争永远无法释怀。
今天夜里妻子熟睡,他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思绪被带走了,再睁眼时,眼前漆黑一片。
“王争。”
祁麟入梦,叫他一声。
这个声音几乎都要在王争的记忆里淡忘了,但时隔二十年再听到,熟悉的名字呼之欲出。
“祁哥?祁哥!”
王争转头循着声音看过去,四十多岁的男人,眼中泪水几乎是倾泻而下。
祁麟的身影印入眼底,王争一遍一遍叫他,快步跑过去。
“祁哥!”
祁麟摇头闪开,没让他碰到自己。
厉鬼入梦,对双方都有很大的伤害,即使故友重逢他眼眶湿润,但也必须忍住。
“王争,别靠近我。”他用二十多年前的一贯语气,对他说。
王争愣在原地,泪水糊了一脸。
他自认是个坚定不信鬼神的人,但在看到祁麟的那一瞬间,王争却知道眼前的祁哥就是当年的伙伴,时隔多年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当年叫着哥的年轻警官,已经步入中年,而故人却仍旧是熟悉的模样。
哪怕是祁麟的警号被封存,王争也坚定相信着他只是失踪,而不是死亡。
但这一刻,他明白祁麟真的回不来了。
难以言表的悲痛将这位中年男人席卷,王争咬牙压抑住哭腔,痛声询问:“祁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祁麟叹息一声,道:“王争,故人不可追。”
他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死亡,是为了让故友也直面如今的他。
“我已经死去很久了。”祁麟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我知道。”
王争擦去眼泪,叫他:“我知道你来见我一定是有天大的事情,祁哥你说,我听着。”
没有谁比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更了解自己,祁麟从不是个会缅怀过去,死去多年还要去见一见故友的人。
王争能隐约猜到他能出现很不容易,所以比祁麟更加珍惜时间。
祁麟神色严肃地可怕,即使相隔了二十年,想到当时他偶然发现的线索,他仍然忍不住浑身颤栗。
“当年我奉命进行潜伏任务,时间太短,没有混入高层,但却在一次偶然的袭击中救了一个领头人,我从他口中,探听到一个致命的消息。”
“无意义的过程不多赘述,我只要你记住一个名字,鲁松柏。”
王争赫然抬头,牙关紧咬,放置在身侧的双手因为震惊而握紧,不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