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283)
她不敢回灼无咎的卧寝,他的书房就在隔壁,此刻她的心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胡乱扯了一身衣裳奔去竹屋,将整个自己都沉在水下,直到临近窒息的那一刻才钻出水面,如此几番后,她终于镇定下来。
她不能再靠近那个人了,他说的那个家,她也想留下,可她不能忍受他随时都会将自己再次推开。
奔走一日的疲劳感逐渐席卷全身,浴后更觉得乏困,李奉玉裹着披风抹黑回到屋里,正要坐到榻上时,忽然听见屏风后好像有点轻微的响动。
她随手摸了撑窗户的棍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转进去一看,里头什么都没有,她伸出棍子打了打屏风的立脚,确认没有一点动静后才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是老鼠呢。
一个转身却「扑」地撞了头,棍子刚一扬起便被那人捉住。
这宽阔结实的胸膛她可是太熟悉了,手中的棍子掉落在地,那人一声不吭将她紧紧地抱住,「扑腾扑腾」的心跳就响在她耳边。
一双大手忽然捧起了她的脸,温热的唇就那样覆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抵开了她的齿,一下又一下地逐着她的舌,终于将她缠住,绞得她都忘记了呼吸。
李奉玉被他吻得昏头失神,想要退也退不得,他在黑暗里追着她险些将屏风撞翻。
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停地质问着自己这算什么,借着黑暗的拥吻究底是情不自禁,还是她最后的放任?
灼无咎没有给她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一把将她抗在肩头,绕出屏风扔到了床榻上,一手扬了寝衣欺身而上。
窗外明月如珠,高悬夜幕,竹林风响如游鱼戏水,轻荡涟漪。
隐隐呢喃尽被这阴摩竹林挡在尽头,至死方休的人啊,总有一日要分离。
天色渐明,灼无咎不知何时已醒,伸手卷了李奉玉的一绺头发绞在指头上,触到她露在外面的肩头一片冰凉,便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了盖被子,却不料这么轻的动作还是扰醒了她,四目相对,二人突然语噎。
李奉玉出奇地安静,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凌厉,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
灼无咎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的面颊,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阿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试着成全你。无尘终有一天会从你我之间消失,等等我,好么?”
他轻轻地摩挲了两下她的唇,又拍了拍她的肩:“睡吧,我守着你。”
她乖乖地闭上眼睛,仿佛一瞬入梦,清晨醒来时身边已空,枕边放着她的两个乾坤袋。
出了房门,她又是银华披身。
回程在即,微生映南这个大老粗居然也来了个十里相送,李奉玉朝着海的方向望了一望,心中默念,再见了,庸南!
一路向北,越行越冷。李奉玉毕竟肉体凡胎,一路上恨不能将包袱皮都穿身上。
倒是九真和阿倦有心,以灵体将她护在中间,她挨着热乎乎的皮毛才逐渐让身上暖了起来,不然等不到回无尘居她就冻成人棍儿了,毕竟高空温度更低。
层层叠叠的封印撤去后,无尘居又现在众人眼前,李奉玉心里微微一动,这里好像真的是她的家一样,她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滚进她的大炕上打滚儿了!
溯光半路回了兵武司,英武已提前传信给二茬,待他们落地时,二茬已经像个脱缰的野狗一样狂奔在去无尘居上班的路上。
无尘居里一切如旧,除了多出来的孤影和九真,以及少了的月流魄。
众人一时失神,说不伤感是假的,就如孤影、张三和九真这半路加入的伙伴都难免伤怀。
死亡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有时候你以为生命很长,告别是个很遥远的事情。
但却没有想过许多告别都是在悄无声息间突然发生的,它快到你来不及接受便一闪而去。
月流魄一个人死在无尽的疼痛中,告别于她而言,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偷袭,她败得彻彻底底。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有没有期待着谁,有没有怀念着谁,有没有怨恨着谁,无人知晓。
离家将近一年,孤影与九真就此告别,为人子女,远游归家无论如何也要先回去报个平安。
李奉玉神色淡淡,银色的眼眸映出几分冷漠和疏离,孤影看着她突然心神一震,这女人是不是在盘算什么?
细细一想,又觉得她这人也没什么坏心眼儿,也不至于做出什么惊天骇人的事情,于是便放心离开。
九真蹲在孤影肩头上摇了半天尾巴终于憋不住开口问他:“狐狸,你还喜欢玉玉吗?”
孤影想都没想便答:“这不废话么?小爷当初就说她肯定会被帝君伤透心的,那杀神反复无常!小爷都快心疼死了,你不知道小爷憋得有多难受,为了不让她烦心,生生把自个儿憋成了没嘴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