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166)
月流魄拿了垫子铺在身下意有所指:“玉玉又不是傻子,发现真相也是早晚的事,也不知道君上究底什么打算,难道就这样冷着玉玉让她先冷心?”
疏星云烫得站起来直踏脚,一边摇扇子一边一派从容道:“这是男人的惯常想法,一别两宽这种话让姑娘先说,多少能保护一点姑娘的面子,自己心里也能少一些愧疚。”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难道还要夸君上挺贴心?
青焰默默地灌了一口茶水,一把将来回跳脚的疏星云给摁下来坐着,推牌的心情被搅了个稀碎。
「哐啷」一声李奉玉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端起炕上发好的面,却觉得这几位神情恍惚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临出门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说什么秘密话题呢」,竟让英武咬了嘴巴!
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只钻在厨房里和二茬忙活到天色渐暮,足足烙了一筐的饼!
众人也不知她其中用意,李奉玉只用一句家乡风俗打发了事,大家便猜测着她多半是因为受了冷落而找些活儿干来消磨心中委屈。故而晚饭时一个个都特别给面儿,鲜汤送饼吃得肚溜圆儿。
饭后却瞧着李奉玉在灶边供了一碟子饼还上了香,倒挺像回事儿的,只有英武突然压低声音说了句:“玉玉不会是给君上供的吧?”
几个人登时垮了脸赶紧把这蠢瓜拉回屋里摁床上蒙了被子,赶紧睡去吧你,一张嘴就让人接不上话。
阿倦一整日都和张三在一起兜风,兴许是玩得太兴奋,直到大半夜竟都不能入眠,叽叽喳喳地在李奉玉耳边嘀咕个不停。
李奉玉也被阿倦吵得精神起来,转身与阿倦眼对眼地盯着:“阿倦,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大家都有点怪怪的?”
阿倦转转眼睛答非所问:“君上心里有结,所以娘亲受委屈了呢。”
这话听着太过老成,与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耍的阿倦不太贴切,李奉玉忍不住认真地打量起阿倦来,难道有人托这小崽子传话?
阿倦抖抖毛不服气地啄啄她的头发:“娘亲,你是不是忘了阿倦都已经五百多岁了,阿倦其实什么都懂。”
好吧,这话倒提醒了她,她这个儿子可是个顶级灵兽!
她只犹豫了几秒钟便和阿倦低低地说起话来:“主君大人打算与我……两清,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思。但是,我还想再努力一下,更想知道其中缘由。”
阿倦叽咕两声:“阿娘,何必呢?卑微要是能换来真心的话,哪还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李奉玉沉默片刻后徐徐答道:“娘亲今日的卑微,只是想让自己日后不留遗憾。阿娘此时努力过了,将来就不会后悔。这是给我自己最后的交待。”
转眼又是几日,除夕已到了眼前,李奉玉在十二司忙得不可开交,傍晚回了宗宫还要见缝插针地找灼无咎聊天,可惜他一直都只谈公务,她觉得许久都没见过他的笑容了,心里那缕希望的小火苗也越来越弱,弱到只能瞧见一星儿光亮,几乎等同没有。
宗宫仆从有那些见风使舵的,见了李奉玉居然都不见礼,气得她身边那两个小侍女都哭了。她倒是看得开,还没心没肺地劝人家不要跟那些人一般见识。
漂亮话说得顺口,夜里放了帐子却辗转反侧的彻夜难眠,满脑子都是不知来处未解归处的大小问号,勾得她脑仁儿疼。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就单纯是她被那孔雀给渣了?
灼无咎,不可能是那种人。
他们在除夕这日回了无尘居,李奉玉自作主张将二茬打发回家陪他老娘,一个人钻进厨房做菜包饺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本来想让那几个闲人来帮忙的,但他们的手艺实在是没眼看,她可不想大过年的挣得盆满钵满,这寓意虽然美得很,可她还是不想喝片儿汤。
这年过的,要啥啥没有,真是乏味得很。众人像往常一样歇了以后,李奉玉独自抱了酒边饮边写诗,写着写着竟不忍下笔,她脑子中存了那么多相思的诗词,可无一句能照出她当下的心情。
相思这种事,各人有各人的苦楚,她折腾这么久却连个被分手的理由都不晓得,这要她拿哪一句诗来映她此刻的心?
可是,挺舍不得的呢,不若再努力一次?
她只恨自己来到这里为何连个醉酒都不能?但仍仗着一点小小的希冀来到灼无咎的门外,犹豫半晌不敢伸手敲门,怕那人开了门就将她往外赶。
李奉玉静无声息地靠着墙坐在他门前的廊下,夜色漆黑如墨,月光几乎没有,只隐隐约约地在云层里看见一线鱼钩一样的银辉。
今夜这吝啬的月光,就像那个吝啬的他一样,一点光亮都不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