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160)
说来那女老师不过是离婚而已,但在当时那年代里实在少见,她的前夫和婆家时不时就会来学校里吵闹一番,说她不规矩勾引这个勾引那个的是个浪货。
女老师自己住在学校的单人宿舍,夜里居然还有人来砸门,也不知究竟谁是浪货。
李奉玉看着女老师干净整洁的屋子自觉卑微,悄悄把自己穿着破了面儿棉鞋的脚往凳子后缩,女老师倒是爽朗地「噗嗤」一笑:“你这孩子!”
此刻就像极了那个午后,她全身心地放松下来,在暖暖的屋子里看书,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善意和包容,也就是从那时起,她遇到事情再也不会只是傻哭。
那年,她念初二,许多女孩儿都开始慢慢发育了,脸庞粉嫩,最后再窜一窜身高,她还是个干瘪的矮子,连初潮都没有来,站在人堆里灰土土的,可她的心却日渐强大。
就像今日的她,心中自得而安定,什么都不怕。
是夜,明月高悬,眼见着快要圆了,满地清辉将夜色刷洗得温润起来,烛火已熄的房间里映着窗棂的影子。
他们没有放帐子,李奉玉伏在枕头上看着地上被月色照的明明暗暗的格子若有所思,灼无咎贴在她背上俯身在她耳边撩开头发喘息着问她:“阿奉,你在想什么?”
“嗯……”她被瞬间的深撞激得嘤咛一声,旋即被他死死地摁住了肩臂:“阿奉,不要跑神。”帐子突然落了下来,将月光隔绝在外。
这丫头总是瞧着月色思乡,难道他对她的好还抵消不了她想回去的心么?
她很快又被幔帐里的烈火所淹没,在那一阵又一阵的浪涌里心驰神漾到一溃而散。
帐子重新拉开,一双大手在她背上反复摩挲,她窝在他怀中疲乏地闭着眼等待着脑子缓过劲儿来。
“阿奉,很早就想问你了,你怎么全身都是伤痕?身上泛红的时候,伤痕越是清晰。”灼无咎那粗粝的指腹在她腰腹下一处凸起的伤疤上停住了。
李奉玉转过脸看他:“水痘,听过吗?”
他倒是实在:“没有,是什么?”
“一种病,小孩子爱出,满身水泡,破了会留疤。”她言简意赅。
接着又絮絮叨叨:“我小时候没出过,但是今年春天的时候出了,成年人出水痘比小孩子会痛苦许多,我高烧好久,还痛得厉害,头发缝里都长满了,背上更是惨不忍睹,活脱脱一只人形蛤蟆。
这个病会传染,还需要自我隔离呢。我性子急,等不及自然结痂脱落,手痒痒,全都自己抠了。
结果就落了这一身印子。其实脸上也留了好多疤呢,我去皮肤科花了好多钱配药才淡化了。”
她又嘻嘻笑:“身上的没人看见,大夫说日子久了就会淡的,所以就没用药。谁知道一年都没过呢,如今倒叫你看个清清楚楚,怎么,影响你发挥啦?”
灼无咎轻笑,刮刮她的鼻子:“娘子觉得影响了么?”
第124章
狭路相逢
她也淘气地咬他的手指:“没有,相公发挥得很好。”
他又摸到了那处伤疤:“这个呢?与那些不太一样。”好像别处也有不太一样的伤痕,但不是特别明显,想必是很久以前的印迹。
李奉玉有问必答:“这个啊,阑尾手术你肯定不知道。我们人族呢,如果腹中脏器坏了,就开腹修补修补或者切掉,再缝上的时候就会留疤啊。”
灼无咎有些讶然:“真是匪夷所思,你说的开腹不会是用刀切开吧?”
她觉得他吃惊的样子好可爱:“当然是用刀了,不然用斧子吗?”
好吧,这个话题过!听起来有点瘆得慌。
“那这里、这里呢?”灼无咎又摸到几处浅浅的伤痕。
李奉玉突然沉默,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伤痕嘛,谁没有。从前打架技不如人,吃亏了呗。”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隐隐地透出些抗拒的意思来,灼无咎便不再追问,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李奉玉突然摸了摸他心口的那道疤:“你这个伤,是怎么来的,那时一定很疼吧?”
他只搂紧了她点点头:“嗯,很疼。”
嘁,还不是都一样,总有些伤疤不能揭,记住曾经疼过就行了。
十二司还是一如既往的忙,想必到除夕都不会有闲的日子。
李奉玉问过月流魄他们,无化境除夕放不放焰火,过不过春节,结果他们问她除夕是什么,春节是什么?为什么要放焰火?
李奉玉真是服了,只是在心里想着到时候自己包个饺子意思意思吧,好歹也是过年啊。总不能在人家面前杀鸡杀鸭,这有点不像话。
善学司主管教育,李奉玉在里头待的脑瓜子疼,疏星云放她出来自由活动,她掂一掂钱袋子又钻进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