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修罗场的朕太累了(68)
回到宫里的时候宿星还担心北鱼会不会大病,没想到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奄奄一息说:“按这个给朕来一碗。”
一碗药汤后,北鱼就好了。
宿星看着那神采奕奕的北鱼也是目瞪口呆。
北鱼摸着整整齐齐的衣领说:“没想到吧,我要是在我以前那个时代,中医院一定会因为没有我这样的人才而感到遗憾,今天朕要大展拳脚了,朕要去丞相府了。”
“你还去?!”宿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字就从嘴里嘣了出来。
北鱼疑惑说:“丞相病着呢,是朕加剧了他的病情,我去不是理所应当么?”
宿星动了动嘴角,哼了一声停止交谈。
北鱼带上许多药材开开心心出门了。
北鱼想,若是他把丞相治好,再好好交谈下,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他调治了许多药方,改良、优化、再调整,他要了丞相的病历,根据丞相的情况不停熬制,超过十二个时辰,他把那晚汤药交出来了。
“给丞相服用,别说是朕熬的。”
书童看见北鱼眼底已有乌青,而且脸色有一定程序的苍白。
北鱼小咳了几下,感染风寒和蛇毒岂能是一碗药就能搞定的,就算能把邪症清除了,可是本来疲倦脆弱的身体也没有得到及时的修复。
那个向来冷心冷性的童子神色也不由得变得缓和,说:“陛下到厢房休息吧,若汤药见效,会禀报陛下的。”
但是北鱼正等着治疗结果,怎么睡得着,他说:“朕不大困,不需要厢房,朕到丞相书房小憩一会便可,不管汤药有无疗效,你都需要第一时间来向朕禀报。”
他严肃说话,倒是让童子对他更有好感,恭敬应是。
北鱼到丞相书房,忍不住咳嗽了一阵,脸也变得红红的。
他倒了一杯茶水,幸好是热的,还有些安慰,裹了裹领口,坐在丞相日常办公那张桌子前,桌面上有许多档案,桌子边缘有一个硬质大封。
“《九卿录》……”
那是朝廷百官的档案,在现代说来就是人事档案的一种,近日正在归整,北鱼看过皇族录,但是九卿录不归他管,他好奇翻阅。
找到丞相那本小本本,丞相的生平就像一个学霸,样样都是聪明顶尖,什么三岁成诗四岁成文都是基操了,七岁就会多种国家的语言,十二岁扛起外交大任,字里行间都能看到述者的夸耀,可惜又记了一笔身子孱弱,怕有文曲星降落之势。
北鱼看到这里就不看了,他只想看好的部分,又翻开另一本,别人较之丞相显得十分平庸,几本过后更觉无趣,他放下本子,偶然一瞥,竟然瞥到摄政王重厌的档案。
北鱼手指颤了一下,几个踌躇后忍不住拿了起来。
真的好奇。
前面是总览,同样是夸耀之词,与丞相不相上下,然后是生平的记述。
十二岁家族覆灭,跟随行军成为步兵,十四岁便因为在战中大放异彩而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少将,擅骑射,十八岁已有大将之姿,但十九岁却无视纪律脱伍,被记为逃兵,后又倘然回归边境,遭受鞭刑。
北鱼念出那段记述:“北国九年二十三,重厌位及副将大任却藐视记录,有逃离军队之劣迹,回归后拒不坦诚,军中以鞭刑处置,连降三级,倒吊三天以儆效尤,其疯魔一般,施酷刑时仍大笑,被人传为鬼魅缠身,至今仍有传说在外,‘重厌将军身负鬼神,于十二月十三现身’,此为威慑敌军传言之一……”
啪嗒。
北鱼手中记本掉落,“十二月十三……”
“十九岁……”
北鱼突然头痛,像是有许多信息涌入脑中,或许它们本就存在,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将其唤醒。
许多记忆让他脑袋几乎炸裂,他撑着案板额头青筋乍现。
“本宫听闻重将军战败,一父三子血染沙场。”
记忆像画卷拉开。
“你放心,重家虽因战败被剥了军衔,但本宫钦佩重家上下的赤子之心,总有一天,本宫定将这份荣誉重归重府。”
“本宫也会长大,等本宫当了皇帝,本宫就将荣誉归还重家,本宫要封你,”那东宫太子清清明明说:“封你为护国大将军!”
记忆里那只拍着胸脯的小手一晃后变成少年的手腕,在别人肩膀上垂晃。
“你是谁?”
身后树林有人追赶,刀尖破开风声脚步紧逼,他因为双目疼痛又晕了过去。
“是你救了本宫?”
洞穴里篝火有暖意,他盖着不知道谁的衣服发出询问。
“嗯。”
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
“本宫认识你么?”
对方沉默,接着说:“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