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修罗场的朕太累了(49)

作者:嗷啊

北鱼拍着床榻撑起上半身:“我替你配了一晚上的药!”

宿星心里莫名跳了一下,但是随之板起脸说:“反正那份药里肯定也有别人的一份吧。”

北鱼又躺下,腰部贴着床,往天花板的方向蹬着三轮车说:“你以为配药那么容易吗,我的脚都站酸了。”

宿星看他白皙的脚踝一晃一晃,忍着抓住脚踝和呵斥他的脾气,攥紧了双手。

北鱼说:“你怎么不说话。”

宿星咬牙说:“你把脚放下来。”

北鱼蹬得更欢了,说:“你说我们提前回宫,我帮你找白月光,怎么样?”

然后你帮我接近丞相。

宿星听不到北鱼心底的后半句话,沉吟了一会,说:“你不是说想听她的事情吗?”

北鱼立刻翻过来,瞪大眼睛说:“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宿星看他就趴在自己大腿上,忍着将他掀下床的冲动咬牙道:“你给我趴好。”

北鱼这个人只能听见他想听的话,拍着床板催促:“你快说快说。”

宿星被他气得直接拎起后领,身体往后仰把北鱼的脑袋放在肚皮上,摁着他的后脑勺说:你别给我乱动!

安排完了北鱼他才说:“她是我小时候遇到的,那时候她大概六岁,我十二,当时我快死了,她送了衣服给我御寒,是个很好的姑娘。”

他揉着北鱼的脑袋,突然恶狠狠地说:“跟你不一样。”

北鱼不以为然,摊手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这种善心呢。”

宿星很确定地说:“我能看出她是个专情,纯粹的女孩子,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北鱼嗤笑了一声。

宿星额角一跳,狰狞微笑:“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

北鱼赶紧收回看小学生早恋的蔑视眼神,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你都那么久没见她了,还能认得出来吗?”

他说着,因为脖子有点酸了,在宿星肚子上扭了两下。

宿星摁住他的脑袋说:“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她给我送的小袄我还留着,我有一条狐狸会帮我嗅到她的味道,狐狸前段时间遇上发情期,算算日子,现在应该启程了。”

北鱼突然有想法,坐起来说:“你有她的衣服,那,那你跟我说说她的衣服长什么样,我让宫里尚衣局帮你看看花样,没准就能知道她的身份了呢。”

宿星疑惑:“花样也可以认人吗?”

“可以的,”北鱼拉开自己的外衣,给宿星看他中衣领口的金龙暗纹说,“我们北国不同官阶的花样都有规定,看她的花纹就能知道她是宫生子还是外编子,宫生子的话一辈子都在宫里,外编子十八岁可以出宫嫁人。”

“什么?嫁人!”宿星立刻像被点燃了火药一样,怒发冲冠说,“我不许她嫁人!她连其他男人都不能看一眼!”

北鱼说:“可是你都那么多年没回来了,算时间她今年应该刚好满十八岁了吧,你怎么能阻止她嫁人呢?只能期待她是宫生子了吧。”

他说:“你能记得她衣服上的花纹吗?”

“这……”宿星闭起眼眸回想,那件红色的小袄在时间的光河中早已被他抚摸得软旧脆弱,隐约间他记得衣服的右侧用金银双线绣着繁复牡丹,两尾游鱼穿过花叶游向胸口。

他磕绊说:“她的衣服,有花……”

北鱼:“嗯嗯。”

他说:“上面还有活物的绘绣……”

北鱼:“嗯嗯嗯。”

他说:“是,是两尾绣得很…活灵活现的…”

叩叩。

宿星睁开眼睛,被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思路,他还没从珍重的回忆回过神来,见北鱼往上窜了一下几乎要去撞床粱,然后捂着他的嘴巴低声急说:“丞相,丞相!”

门口丞相身影倒在房门上,说:“陛下,你睡了吗?”

宿星皱起眉头,北鱼手心捂得死紧,不断往三米外投去眼神说:“躲一下,躲那一下。”

宿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三米外立着一个衣柜,他顿时冒出火来,想跟北鱼理论。

北鱼像是知道他肯定是不依的,苦着小脸对他说:“求求你,求求你了太子。”

宿星看他满脸都是惊慌着急,平时怼他的气势不见了,卑微又小心翼翼地求饶,心中不由得更火了,但是这次的火焰却带着冰冷的温度。

门外来人说:“陛下,臣可以进来么。”

宿星见他更是吓到汗毛都炸了起来,冷哼一声,在伏月打开门的那一刻鱼跃下床,翻了个滚钻进衣柜。

*

伏月进来,便看到北鱼一脸睡脸惺忪的模样。

那小小帝王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又沙又软地说:“丞相……”

伏月轻了声音说:“臣把陛下吵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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