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农门福妃富可敌国(595)
此时此刻,承安侯府门外,寒澈刚抱了陆菱出来。
齐齐轰鸣的鞭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寒澈下意识的低了低头,隔着团扇蹭了蹭陆菱的脸。
把她放进花轿之后,寒澈没舍得立即出来,眼疾手快的将她的团扇扯下来,诱着她隔着珠帘与他撕磨。
“寒澈。”
陆菱轻轻的出声警告,寒澈笑了笑,随即伸出指尖蹭了蹭自己的唇角。
红色的口脂,在他指腹上捻开。
寒澈笑意清澈,“阿菱,我终于娶到你了。”
陆菱重新把团扇遮挡在自己面前,只隔着珠帘,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她催促道:“你赶紧出去!”
“哎呦,新郎官干嘛呢?还不肯撒手啦?”
外面的调侃声响起,紧接着就带动了一片调侃。
陆菱的脸越来越红,寒澈缓缓退了出去。
花轿前的红色绸缎落下,里面的光线暗了下来,外面的喧闹声隔着一层花轿,似乎都变得有几分不真切。
她的耳际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她和寒澈走到今天,陆菱其实并不觉得婚礼有什么重要的,因为他们清楚彼此的心意似乎形式就变得不那么重要。
可是直到现在,陆菱才发现。
原来,形式也是重要的。
不单单只是仪式感,而是因为关乎他们两个人,只是彼此,只有彼此,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有意义。
头顶上隔着一层花轿,传来一阵阵犹如落雨的声音。
娘家送轿,需要往轿顶上撒炒熟的茶叶和米粒,大概就是祈福和祝福的意思吧,陆菱不要清楚。
车厢内暖烘烘的,带着隐约的香味。
花轿一角,还备了小炉鼎焚香,让她即便是看不见鲜花,也能闻到花香,示意从此以后繁花似锦。
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是寒澈亲自准备的。
就是为了博一个好兆头,他也不厌其烦的准备了这么多。
陆菱很是感动。
‘吉时到!’
‘起——’
八抬大轿随着两声高唱,颤颤悠悠踏上了迎亲的归路。
纵然没有掀开窗帘,陆菱也能感受到夹道在旁的百姓们的热情。
她知道寒澈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就在她的花轿前方,从此以后,不论天高水远,他们都会是彼此世界里关系最为亲密之人。
遥想当初的初见,陆菱大概不会想到她和寒澈会有这一天。
曾经的过往,那些记忆,那些画面,像是褪了颜色的黑白电影,逐渐离她远去。
很多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也都在渐渐变得模糊。
时间是一条长长的河流,会把那么不重要的人和事冲淡,将所有你看重的,你在意的,悉数化作浪头,永远冲击着你的心灵。
可能很多年以后,今时今日的场景也会在陆菱的记忆中渐渐褪色。
不过没关系,她大概永远能体会此刻的心情。
大概就是得偿所愿吧。
陆菱其实没有太大的追求,从末世来到这里,经历了饥荒旱灾和带娃,虽然一开始也有让她手足无措的时候,但对于曾经的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安心。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陆菱再回想起以前的人。
记忆中那个处处跟她针锋相对,喜欢攀比,又总是被她气哭的原乐景,似乎都变得很可爱。
这两年以来,陆菱觉得自己也变了很多。
她从一个无心无情的砍杀丧尸机器,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最让她动容的便是寒澈身上那股人物细无声的温柔和关怀。
他这样的人,看起来冰冷疏离,不容易靠近。
可一旦选择柔和的对待一个人,那将会是一个温柔的沼泽,让人甘心献祭。
细数过往,从月牙镇的相遇,西白村的相知相许,又在繁华的金陵城完成了他们的终身大事。
看似平平淡淡,但其中曲折,也只有他们能够明白。
陆菱摆弄着手中的团扇,上面用金线缠着红绳编织的大红喜字,落在扇面中间,乍一看上去一个字像是被分成了两部分。
可中间的两道横,却又将两边紧密相连。
文字真的很有意思。
他们彼此独立,却又分割不开。
从此,他们也是这样。
绕过了福源寺,听完了梵音高唱,陆菱的心也渐渐沉浸了下来,可是从心底涌出来的那抹喜悦之情,还是久久的激荡着她的心灵。
临近王府的时候,喜娘在窗边低声提醒。
“姑娘,马上要落脚了。”
“好。”
陆菱将衣饰简答的整理了下,端直身子,又重新当团扇遮挡在了眼前。
虽然眼下花轿中只有她一个人,也没人看得见她此刻的仪态。
但陆菱还是规规矩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