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54)
眼见沈流哲犯下如此重罪,在场众人免不了轻看了卫国公府一眼,此时耳边乍然响起这振聋发聩、如金击玉碎的天外神音,心中不禁发怵,再不敢慢怠,纷纷应是,各自听令忙有序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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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宝华殿的一间偏殿。
太后面色不虞地端坐在主位的那张小叶紫檀木的雕花椅上,沈浓绮坐在太后右侧下首,正面带寒意,唇边紧抿。
刘元基在主位上与太后相对而坐,也是眉头紧锁。
他方才躲在厢房中不敢出来,直到在窗洞中瞥见沈流哲渐行渐远后,才稍稍心安些许,后又有下人来报,道皇后被下毒暗害一事败露,刘元基才放下的心又被高高悬起,直到听到采莲已死,线索已断,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事儿猝不及防之下齐齐发生,打了刘元基哥措手不及,他做了好大一番心理建设,经太后三番五次传唤后,才终于坐在了此处。
他衣装虽然已经穿戴好了,可身上那阵刺鼻的脂粉还萦绕在身周,似乎在提醒着殿中诸人,方才在佛堂当中发生的香艳之事,令人闻之生厌。
出了此事,太后免不了要过问。可若刘元基是她亲生,她定会勃然大怒,大发雷霆,训骂呵斥自然不在话下,出手打几下都算是轻的,可刘元基到底不是,她与这半路义子着实不够亲近,连火都不好随意发,只能憋着一口气,按照章程发问。
“方才是谁在佛堂上厮|混?”
这话犹如隔空打脸,让刘元基眉头更紧了几分。
他此时无比后悔,若是早将沈流哲杀了,将此事推脱在刺客身上,他便不会在此受忍受这般屈辱的盘问。
他皱紧眉头,“乃朕。”
这毫无悔意的姿态,令太后更火大了几分。她不禁想,若是两个先太子在世,绝不会如此对她。犯下如此罪过,居然还有脸坐着回话?还口口声声自称“朕”?她亲生的孩儿死了,牌位还在宝华殿中供着,在天上都不安生,还要被这忤逆义子在佛堂上如此冒犯?
太后语气冰冷了几分,“这是第几次如此厮、混?”
这无异于公开处刑,刘元基只觉更没脸了。
他望了坐在对面的沈浓绮一眼,见她自始至终眼皮都未掀起瞧过他一眼,他心中愈发焦虑了起来。他的确是如此厮|混过多次了,可眼下他能承认这个事实么?打死都不能!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
他瞧着是回答太后的问题,实则却是朝着沈浓绮所坐的方向,信誓旦旦地赌誓。
太后盘着手中的佛珠,目光沉沉的瞅着刘元基,又问出一关键问题,“那女子究竟说了怎样的忌讳之语?竟让沈家老三动了杀心?”
不是没去盘问过剩下的那些活口,可她们眼睁睁看着有人因言丧命,便知这话绝不可能再散播出去,一个个哪怕受了刑都不敢说。
刘元基眼神忽然就开始飘忽了起来,“就……嗯……朕也记不清了。”
太后手中的佛珠越盘越快,眉头越皱越深,她不禁开始犹疑起来。
究竟那死去的女子说了什么惊天骇言,是那些活口不敢说,皇帝不肯说,沈三不屑说的?
那言语定是极其不妥,说出来定会引范众怒,才让在场者皆如此讳莫如深!
难怪沈三自知有罪的情况下,还有胆子代卫国公府讨要说法。
殿内的主子在说着话,殿外的真相已经慢慢揭开。
随着一茬又一茬的人进来回话,殿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冷,直至最后一个,咸福宫中的一个洒扫婢女进来回话后,气氛终于降至了冰点。
那些仆婢的话,大多能从侧面佐证,到底谁是幕后之人,也有少许捕风捉影之说,并太多直接证据,可太后浸|淫后宫多年,岂能瞧不出里头的蹊跷?
太后越想越气,越听越觉得荒谬,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冷笑一声,“今日本宫的寿辰回宴,真真是热闹非凡。”
“先是皇后在慈安宫中被人下毒暗害,后来又逢宝华殿道场被毁,皇帝青天白日与贱籍女子荒|淫|偷|欢,致使沈家三郎跋扈恣睢,血溅佛堂!这桩桩件件!可是在给本宫过寿?这莫不是嫌本宫死得还不够早?!”
“干脆连戏台子都不必搭了,不如将那些进宫赴宴的宫眷全都唤进来!好好睁眼瞧瞧这几场好戏!”
太后这些年修生养性,已鲜少发脾气,眼下动起怒来,众人不禁齐齐跪地,连刘元基也起身拱手。
“母后息怒。”
“太后息怒。”
太后望着这一个个低垂的头颅,指着其中那个被仆婢们共同指证的宫装女子,怒火中烧道,“想来这些时日,贵妃真是忙得很啊!一面要伺机给皇后下毒,一面还要在外头采买女子,将贱籍换成僧籍,收买嬷嬷主事,躲过宫中的层层审查,剃头换装,勾引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