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131)
刘元基不仅没有冷静下来,甚至执着鞭子朝沈浓绮破口大骂道,“皇后真是好大的架势!真不亏是中宫之主,万民之母?!可这就是你给朕管的后宫?你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协理六宫的?!”
“你日日在后宫中,却连宫妃与人私通这么大的事儿,你都瞧不出来么?!”
面对这样的殃及池鱼的指责,沈浓绮道也并未急着分辨,只是面带寒光,缓缓踏上了台阶,与刘元基共同立在了阶上。
她凤眸带着威势,缓缓绕着宫中扫视了一圈,冷声道,“皇上口口声声说淑嫔与人私通,但话说捉奸见双,臣妾却只见淑嫔这一个,那奸夫又在何处?又到底是谁撞见了她们私通?”
刘元基冷哼几声,“怎么?莫非皇后还认为是朕冤枉了淑嫔不成?!来人,将实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皇后,也好让皇后看看这贱*人的真面目!”
此时跪在阶下的张银星颤颤巍巍爬了出来,“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婢!奴婢撞见他们偷情的!”
“奴婢自长姐打入冷宫之后,便一直在宫中做些杂活儿,约莫一月之前,奴婢听了嬷嬷去燕雀湖清理淤泥,结果却在那芦苇荡中,隐隐瞧见了一穿宫女,与个高大的侍卫走得很近,奴婢心中觉得不妥,想要上前提醒一番,谁知走近了看真切那女子的脸,竟然是淑嫔娘娘!奴婢瞧那男子情绪激动着不晓得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就拉起了淑嫔娘娘的手!而淑嫔娘娘后来也并没有推开……”
沈浓绮觉出其中的不对来,“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现在才说?”
张银星闻言抖了抖,急急道,“那时长姐刚被打入冷宫,奴婢又刚从郡主贬为宫女,实在是分身乏术,并且当时只有奴婢一人瞧见了,若是冒然说出,淑嫔娘娘又怎肯承认?说不定还要说奴婢是诬告,随后害了奴婢性命,再后来皇上与皇后便去了春狩,奴婢更是诉无可诉了!直到近日,奴婢摸清楚了淑嫔与那奸夫的相会规律,才特意寻了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去抓了个正着,亲眼瞧见他二人抱在一起!”
既如此,那此事便是板上钉钉了,只是沈浓绮还是不死心,又问道,“那奸夫呢?”
李公公跪匍上前回话,“那奸夫乃是内宫禁军,名为章云。首辅大人,已被拿去了诏狱。”
章云?
沈浓绮一下便想起了那个在春社夜晚,在她与周沛胥私会回宫时,尽忠职守检查车辆的那个守门侍卫。而她那晚之所以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正是因为前生龙鳞卫闯入景阳宫搜拿贼人时,听到过这个名字。所以说当时龙鳞卫因为后宫大乱,要擒拿的贼人便是章云?
所以说章云上一世与于淑韵便有了私情?且上次照样被撞破了?
沈浓绮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确实没有看出过淑嫔有半分猫腻,且这二人间的纠葛这般深,结局应与前世并无二般,她实在是觉得有些唏嘘……
沈浓绮望着阶下跪着的于淑韵,因着那一鞭子,她显得愈发狼狈,发髻已经完全垂落,脸上的鞭伤流出鲜血,打湿了身上清淡颜色的宫装,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两眼空洞无泪,仿佛个被抽干了情绪的木偶。
沈浓绮不禁问道,“淑嫔,事已至此,你就没有什么话说么?”
刘元基眼见于淑韵丝毫不搭腔,愈发觉得气闷,怒骂道,“这贱*人还有什么可说?!她与野男人偷*情,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莫非她还能抵赖不成?在我们去九安山春狩这段时日,她不定出来私会过多少次!竟都被人摸出规律来了,眼下见朕腿脚不便,皇后你又在景阳宫中养病,这不又耐不住寂寞了么?!”
刘元基拄着拐杖声嘶力竭地怒骂出声,不时捂着胸口郁气难解,干脆抽出把剑来,就要拄拐下阶朝于淑韵刺去,“朕、朕杀了你这贱*人!”
“不可!”沈浓绮张开双臂,挪步挡住了刘元基下阶的身影。
刘元基满眼通红,执剑恶狠狠盯着沈浓绮,“莫非皇后还要包庇这贱*人不成?!”
沈浓绮盯着他手中那柄随时准备刺过来的长剑,知道此时若再激一激他,按照刘元基的脾性,冲动之下取了她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只能面色缓和着柔声安抚,“皇上,您先冷静冷静。”
刘元基大手一挥,“你让朕如何冷静?!若不杀了这贱*人,实在是难消朕心头之恨!”
沈浓绮苦口婆心劝道,“臣妾知道皇上您生气,但是也不能行事这般武断,臣妾只问你,杀了淑嫔倒是简单,可淑嫔好歹是官家女子,由先帝做主的后宫,若是乍然死在了宫中,定会惹得朝堂议论纷纷,皇上届时应该如何同朝臣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