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用力，不会吧。”

李震霆狐疑地凑过去看，他把黎恣的袖子扒拉上去，只看到一个非常浅的牙印。

果然，又被骗了。

他瞪向黎恣，控诉道：“你真的越来越喜欢捉弄我了啊。你俩个孩子知道自己妈妈是这样的人吗。”

“孩子随父母，他们一定能理解我的。”

黎恣笑了，泛蓝的眼瞳在月光下尤为温柔，她盖住李震霆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凑到他耳边：“好了，该睡了。”

眼睫毛在她手心扑闪了两下，男人乖顺的声音便传来：“喔。”

孕夫陷入睡眠的速度非常快，他才躺下去没几分钟，黎恣便听到了他放缓的呼吸。

唉。

希望真的只是自己做噩梦，想太多了。

除夕那天，柳衍情绪明显的不高昂。

妹妹担心地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

只是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然后失望地放下。

郁天芜说自己过年也不会回来，还从昨天起就开始失联了。

微信不回，打电话无人接听。

让柳衍心直接凉了半截，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消息还停留在前天晚上，郁天芜发的：衍哥亲亲，晚安，爱你！

即使心情不好，事情还是得做的，柳衍爸爸腌制的香肠已经挂在灶台上很久了，今天就得取下来，清洗一下。

还有春联和窗花，都得一一贴上。

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一家人从来不会把节日草草敷衍过去。

天色渐渐变暗，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都在家中团聚。

柳衍家里也把食材准备的差不多了，即将开始烹饪，他呆在厨房里，帮自己阿爸打下手。

手机放在了外边的桌子上。

妹妹在外边喊他：“哥，你手机一直在震动哎！”

“没事，不用管！”

柳衍应了一句。

应该是群里的朋友都在拜年吧，他想。

无人关注的手机屏幕亮起：

天芜：衍哥衍哥！我回来啦！没想到吧！

天芜：国内好冷哦，我都没穿棉袄。

天芜：在飞机上都看不到你发的信息，就木有回。

······

天芜：你在吗？

天芜：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

天芜：我来找你。

郁天芜就穿着一件风衣，在祖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提着行李箱，从地铁站走出来，把无人响应的手机收回兜里。

往日的长卷发不知什么时候修剪了，换成了黑色齐肩短发，随意地挽在耳后。

即使不复往日精致，独有的慵懒气质还是吸引到了不少过路人的注目。

她叹了口气，骂自己：“郁天芜，看你又犯的什么蠢，玩什么狗屁惊喜。”

衍哥都不理你了。

她回国没有告诉任何人，更不用说已经差不多断绝关系了的家人。

她只是回来找自己的恋人的。

去别人家过年要带什么呢？水果？牛奶？花？

以往不需要考虑这些的脑子艰难地转动起来，郁天芜往四周瞧了瞧：“哪儿有超市呢？”

搞不清这边的风俗，她只好找了个店员，让她给自己做推荐，然后把那些年货全部买了下来。

她回国前，刚卖出去了几幅画，价格还不错，买家是个长相不错的富二代omega，买画的时候还想要她的联系方式，约她出去吃饭。

郁天芜礼貌地拒绝了，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

对方失望地走了，但还是完成了这笔交易。

我终于有点闲钱啦，可以回国好好和衍哥生活了。

收到转账提醒的时候，她乐滋滋地想。

只是很可惜，明明很好的事，又被自己搞砸了。

她左手提着进口零食盒，右手拉着行李箱，行李箱上还有一堆所谓的年货，走了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柳衍家门口。

把东西都先放到地上，郁天芜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被冻僵的脸，挂上自己的招牌笑容。

敲门：“咚咚。”

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了，郁天芜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好久没有看到衍哥，他看到我来了会开心吗？会不会还生我气？

我应该说，我回来了，还是新年好？

“谁呀？”

“衍······”

门被打开了，郁天芜和女生面面相觑。

“是你？！”

柳衍妹妹惊讶地看着她。

郁天芜刚要打招呼，她便回头大声喊到：“哥，有人找你！！”

“来了，是谁？”

熟悉的嗓音在里边响起，郁天芜的眼睛不受控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柳衍边摘着手套边走了过来，走到门口，妹妹身体一让，他便看到了愣愣看着自己的郁天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