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轻轻一声，他的头便靠在了黎恣肩上。

黎恣有些讶异于他的入眠速度，偏头看了一眼，恋人放松的表情藏在卫衣帽子下，只露出微微上扬的嘴角。

她不想打扰他，但是这么光明正大的睡觉也不太尊重老师，于是她趁老师背过身去，托住李震霆的头，转移到了自己腿上。

李震霆不舒服地动了动，自己调整了一下位置，睡得更香了，

他的呼吸缓慢而有节奏，头也跟着微微起伏，黎恣觉得他这副安静又放松的样子近期格外罕见，胸口有些发烫，便把手也伸到桌下，温柔地摸着他的头。

同一排的同学投来被迫吃狗粮的抗议视线，黎恣只好歉意地做着口型：“抱歉。”

李震霆一睡就是整节课，还是黎恣要换教室了，才把他唤醒。

他一脸懵地从黎恣腿上起身，抓了抓头发，带着困意问：“下课了？”

“对，得去另外的地方了。”

黎恣好笑地帮他压了压头发，重新给他戴上帽子：“一上课就想睡是吧？还说不是猪崽。以前在课上是不是总被老师扔粉笔？”

“……你才被扔粉笔。”

李震霆被揭穿学渣日常，有些羞恼。

他撇过头，不想看黎恣调侃的嘴脸。

黎恣轻笑，点到为止，也不继续逗他，自己把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没睡够的话要不要回去睡？躺床上更舒服。”

见男人马上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慌乱，她便又补上一嘴：“当然，我也不介意继续当猪崽的枕头。”

话音一落，那张盖在帽子下的脸就迅速凑近，咬了她的嘴一口，留下了一个牙印，凶手还十分义正言辞：“你今天真的很烦哎。”

“行行行，我烦。”

不戳穿他双颊泛红，黎恣大度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你现在要不要跟着很烦的人走？我要迟到了。”

她伸出没有拿包的另一只手，握住了李震霆的右手，口中是问句，行为却直接替他做了回答。

李震霆手一抖，后张开手指，紧紧扣进黎恣指尖。

“走吧。”

下午的第二堂课，李震霆多坚持了十分钟，最终还是在极度催眠的内容中倒在了黎恣腿上。

那句“我上课很少睡着的，你看我这节课睡不睡”才信誓旦旦说出不过多久，就被毫不留情地自我推翻。

黎恣在做笔记的空隙偶尔观察他的状态，见他睡得依旧很香，也终于是舒了口气。

李震霆这个表现已经很明显体现出他之前糟糕的睡眠时间，现在能在自己身上好好补觉，总比让他一个人干躺床上好得多。

就是不知道晚上能不能也睡这么好了。

果然，在神圣课堂上睡了半天的李震霆晚上开始干瞪眼了。

黎恣无奈地吐槽他：“你看吧，我不是晚自习的时候叫你撑着点，先别睡吗？现在又睡不着了吧。”

李震霆有点委屈：“可是那个时候我就是困啊。”

“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又要晚上不睡，白天变猪了？”

事关李震霆的身体，黎恣还是比较严肃的。

“一两天可以这样，但是必须尽快改过来。”

“我也想改，但是现在就是很精神啊。”

他挫败地抓起被子，盖到自己脸上，闷声道：

“你别管我了，赶紧睡，让我自己酝酿睡意。”

黎恣见他这个样子，只能拿出自己的备选方案了。

“那让你晚上都累一点，你就没空精神了吧？”

“啊？啥？”

男人偷偷从被子下露出双眼，狐疑地看她。

“什么累一点？”

“那当然是夜晚专属的，双人运动。”

黎恣勾唇，从旁边的行李袋中拿出了自己许久未见的专属物品，在他头上晃了晃。

李震霆想起昨天凌晨自己在浴缸里面子全失，本来自己肌肉都在的时候就能被她弄得崩溃，现在这具身体，恐怕更可怕。

他不由得远离了她一点，说：“别吧，我现在可抗不住你那么搞。”

却被人一手拉回：“没关系，我会温柔点。”

黎恣从来不撒谎，她的确非常温柔，温柔到最后男人咬着她的肩，让她快点。

温柔到，男人的哭腔都被折磨了出来。

就这么连续“调整了”快一个星期，李震霆的作息终于被强行扭转了过来。

晚上颜面尽失，上午的时间李震霆终于不想再待到这个愈发恶劣的女人身边了，免得在公众场合还被动手动脚，他接受了黎恣的建议，选择去找李清流唠嗑，消磨时间。

黎恣同时也决定提前自己的一个计划。

这天下课，她没有直接去“好吃”接人，反而是自己回了酒店，把行李收拾好，退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