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菩提(37)

作者:炎冬明

虽然后知后觉,但是事已如此,我却从未后悔!

直到静儿担心的叫了我几声,我才从沉思中走了出来。

直到,太阳西沉,浩浩荡荡的皇家游队,走在返程的路上。我与城阳公主一同坐在马车里,听着她讲着杜荷,前面的三哥骑着一匹白马,他时不时的回头望向我。

忽然,柴令武骑马走了上来,他向车内瞥了我一眼,眼神中的阴冷,瞬间变成了恨意。

同时他的恨意也同样落在了三哥身上,也许,从此我与柴令武之间的关系由征服与被征服,转变为个人的恩怨情仇了。

我低头沉默着,对于城阳的诉说,我有些心不在焉了,忍不住的想,柴令武的政治立场是谁呢?我不相信他没有依附的政权,表面上看,他似乎和承乾关系更近一些。可隐约之间,又感觉到他们似乎没那么亲近。总之,今日与三哥怕是结下了不解的矛盾。

第19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十天过去了,我过了一段心里没有石头的日子。世界仿佛全变了,就连走在廊下,看那柱子上的雕花都比平时好看。

巴陵公主洋溢着春光,她终于得偿所愿。这几天,她明里暗里的到处宣扬,她似乎认为她打败了我。从小到大她在我面前,第一次有这样的威风。见到我总是一副下巴朝天的姿态。

唯独让她气愤的是,我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沉浸在她认为的“失败”里。对此,她时不时的在我面前炫耀一番她的嫁衣,或者哪位娘娘送给她的礼物。

我除了嗤之以鼻,就是一笑置之。而她似乎并不甘心,还在绞尽脑汁的用各种方式,妄图让我难过。明眼人都将她当做了笑话的焦点,我时常听到宫人私下里议论纷纷。

城阳公主坠入情网,她整日拉我去找杜荷,我被迫的成了她见杜荷的挡箭牌。

可让我心里时常不安的是,自打从禁园回来,辩机再也没有出现在宫中。那灰白的僧衣渐渐的成为我记忆中的样子。在月华门的甬道上,每天我都忍不住在此徘徊一会,累了就在廊上坐一坐,手里的经书就这样翻阅了七八遍。

可那灰白色的僧衣依然没有出现。

我也曾告诉自己,我就是为了换掉手中的经书。

转头,又不自控的想,他为何不来呢?难道是介意巴陵公主的话,或者是巴陵公主的话,打扰他清净的世界?我胡思乱想着。

最终,在一次次的等待中,我尝到了失落的滋味。时间越久,越发的心神不宁。

这一天,我在廊下无意识的徘徊着,眼里看到的垂柳,如同过眼云烟,匆匆从眼底扫过,却未曾在脑海停留。

忽然,远处一袭灰白色的僧衣渐渐飘来。我兴奋的伴着心跳的向前奔去,可是,这颗心却在刹那间泄气、失望。

同样穿着灰白色的僧衣,那双灵气的双眼呢?挺拔的身姿呢?不凡的气度呢?不,他不是辩机。心头的失落感加倍的袭来。

只是他手里如辩机一样,握着一本经书,在宫人的引荐下,款款的向我走来,他合十一礼向我问安:”这是辩机师弟让我带给公主的经书。”

他毕恭毕敬的将经书交给我,我随即与他换了过来。我赶忙问:“辩机呢,怎么没来?”

“道岳禅师常常四下云游,现下摔伤了腿,辩机师弟一直侍奉在侧。今日宫中派人来请,便由我代劳为十九公主念经了。”

“那辩机怎么样,他还好吗?”我急切的问着,我试图搜索着一切关于辩机的消息。

“一切安好,辩机师弟说公主若有疑惑,方可写下来,由贫僧转交于他。”

写下来?我的心一怔,只是这个时期,人们常用诗句来表达,可我,我可以吗?现成的诗我能背出一大筐,可自己写,还真有点困难。不过,管他呢!

“那你随我来。”说着我便迈步引他来到公主所。

一路上却在想,我该怎么写,还有我的字,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静儿为我研磨,我拿起软笔,该写什么呢?

一番纠结之后,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前几天在经书中看到的关于来与去的问题。

有了!我一拍脑袋,立即挥洒着墨汁,写了题目为:《问禅》,吾从何来又何去?有去无来是何意?君言佛在灵山处,灵山何曾有庙宇?

静儿困惑的看着我,看似不解其中之意,只是小心的折好交给了小师父。

自那日起,心里如同有了期盼。设想过无数次,他会怎样回答我的问题。

五天过去了,没有收到回信,更没有见到一个入宫的僧人。我在月华门的甬道徘徊着,又坐下,起来再徘徊。

静儿常劝我:“公主,回去吧!辩机若是回信了,一定会有人送到公主手里的,何苦在这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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