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菩提(161)
卢降儿走到杜嫣然旁边呵斥:“跟我来!”
杜嫣然看了我一眼,眼中带愤,我特意摆出个明媚的笑脸,心里暗笑着,这次又是什么样的惩罚呢?
地上的侍女终于开了口:“大公子,饶命!”
房遗直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三哥面前,拍拍三哥的肩膀。
“卖去奴隶市场,自生自灭吧!”房遗直下了命令。
我想都没想便阻止了他:“慢着!”
那侍女不停的跪地磕头求饶,哭喊声在屋内回荡着。
“灭了她的口!送掖庭宫做粗使宫人!”我说。
房遗直微闭双眸:“就按公主说的办!”随即下了命令,“来人,灌了哑药,送走!”
房遗直转头望向我,我朝他得意一笑。
不知三哥与房遗直说了什么,三哥将我支开,直到傍晚才离开房府。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一下,马上进入下一阶段!
第81章 一石惊千浪
杜嫣然被卢降儿处罚,一天中的一大部分时间均是跪在房家先人的牌位面前。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这是我在大唐遇到的最寒冷的一个冬天。
放眼望去,天凝地闭,北风“嗷嗷”的呼啸着,伴着片如鹅毛的雪花。
自古多少古人诗情画意,诗中的雪景都美得让人窒息。如今,亲临此景我却丝毫觉不出美感。
只看到侍女们瑟缩着脖子,迈着凌乱的步伐,东倒西歪的走姿。有的将手放于腋下取暖。有的不停的搓着双手。毫无美态可言。
屋内放着两盆炭火,依然感到北风穿透墙壁的寒意。尽管如此,册立太子的仪式依旧如期举行。
当大雪落幕,太阳升起。北风呼啸的越发肆意,排排而站的文武百官,头上帽巾有力的飞起,一些脑袋较小的文臣,头上的幞头竟被风吹跑,只见那幞头刮到哪个朝臣面前,那朝臣便跳脚向上抓起。如此严肃的时刻,竟有如此“趣事”逗我一笑。
一时间,各文臣腰间的束带飘然飞起,玉佩叮叮当当作响。就在我回头之际,新兴公主异常的在盯着我看。神情恳切,目光幽怨。
我与她并无感情可言,平日里鲜少来往,可既然碰了面,我便礼貌性的对她一笑。
她反常的走到我的面前,凑到我的耳边说:“十七妹,册封大典结束,还望来此一叙。”
我诧异了,心不在焉的按着礼仪规制参加了李治的册封大典,就在满朝文武皆散去,新兴公主的步履沉重而迟缓,她来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对她去。
就在我那即将冻僵的手脚忽的感到暖意,我便随着新兴公主进入了殿内。
刚入殿内,她立即退了身边的侍女,亲自为我斟了盏茶,拨开炭火示意我坐下。
新兴公主此番举动,让我越发的不淡定,我顾不得喝一口热茶,猛然的站了起来,心急火燎的问:“十五姐,你邀我来此,究竟因何事?”
她的两道弯眉微微皱起,原本忧郁的眼睛,在一睁一闭间越发显得深沉。只是整张脸看上去出奇的安静,理智的让给我觉得压抑。
“十七妹,我有事求你!”她压低了声音。
好没底气的一句话,也许,她自己也知道,我与她并无交情可言,谈到“求”字,难免微弱了些。
“求我?”我好笑的看着她,“十五姐一向独来独往,若说你与巴陵公主,或许还有几分情分。如今姐姐求我,必是什么大事。”
我的话并没有让她感到难堪,那出奇的淡定,竟让我有些佩服。
“薛延陀派夷男的叔父向唐请婚献马,父皇同意和亲,即将嫁个公主到突厥去。”她紧紧的盯着我,停顿了一会,“新城公主年幼,未到婚假之龄。常山公主自幼体弱多病,你觉得父皇会将谁送去突厥呢?”
说到这,我恍然大悟,前几天便听房遗爱说起,大将契芯何力被西突厥的首领薛延陀俘虏,而父皇一心想要挽回契芯何力,决定用一个女儿换回一员大将。
这么一想,皇帝女儿好悲哀。
想到这,我迫不及待的问:“你我同为公主,我又能做什么?”
新兴公主轻轻摇着头,嘴角轻挑,冲我淡淡的一笑:“只有你高阳公主能够帮我。”
“奥?”我惊!我望着她许久才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或者说,你凭什么以为我就会帮你!”
此时的新兴公主看起来有些激动了,她的左手不停的伸拉着右手的中指:“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生母是怎么死的吗?只要你肯帮我,我就告诉你一切!”
生母?死因?这出其不意的字眼,刺激的我头脑发蒙,我阻挡不住自己那点好奇心,不自主的问:“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