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演技在女主手中苟命(255)
“…………”
她若不这么说,他恐怕不会往那么多复杂的路上去想。
好几辈子的轮回中,他对她倾注太多,有怜悯、愧疚、救赎、痴恋……情绪太多,他没想过要如何区分。
这一次被问住了。
他以前那么多次的轮回中,究竟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
没有爱吗?
只是垂怜?
楚澜衣不知道,这辈子的爱到底是哪种爱?
他僵硬的模样被辛染感受着,相拥的暖意仿佛也在溃散,辛染轻轻推开他,他又慌张地重新紧拥她。
辛染却在他耳边笑了,无尽嘲讽,无尽悲凉,又带着倔强的傲气。
“楚澜衣,你看,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
“……悲悯的话,你还是留给你的天下苍生吧,我不要了。”
“……不是。”
楚澜衣觉得心口好痛,痛得他眉头直皱,仓惶地又摁住辛染的手,扣在她头顶的枕榻上,看着她失焦的眸子。
“我……”他声音颤得很厉害。
若是辛染还能看见,定能望进那双凤眸里藏也藏不住的绵绵情意,那份楚澜衣自己都不懂的爱意。
可惜的是……
辛染短暂失神后又嗤笑道:“没什么,你不必勉强你自己。”
她顿了顿,喉咙有些痛,“吊坠里的……”
“我都听见了!”他好着急,又溢满胸腔的话想说出来,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急死了。
辛染笑了,还是将那些刀子一般的话狠狠戮出,扎入这个男人的心脏。
“……楚澜衣,吊坠中的那些话你不必当真,这颗心脏都变了,那些话自然也不是我现在想说的。”
“…………”
他焦灼地看着她,瞳孔都在轻颤。
可她看不见。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要你了。”
少女忽地挣开他紧握她双腕的手,一个翻身将楚澜衣压在身下。
她指尖落下,顺着男人的眉眼,鼻梁,又落到薄唇上,以手代眼,看着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而后那张木然的脸近乎贴在他侧颈上。
“我尝到了滋味,却不觉得有多甜,你在我这里没有用武之地了,楚澜衣,我很快会让你离开,你等着……”
说罢,也不管他还要再说什么,指尖抵住男人的唇。
“现在,你还是要留在这里的。”
“哗啦——”
蓦地,锁链又被加深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禁制,一端还在楚澜衣足踝上,另一头却嵌入寝殿的墙垣之中。
将他牢牢锁在这里。
现在,他连这座寝殿都出不去了。
……
辛染比楚澜衣想象地要强大的多,不管是实力还是内心。
她再见到鬼帝的时候,一张瑰丽的脸都是坚毅和漠然,好似那番和楚澜衣的对话从未出现过。
“别打他的主意,换个办法。”她直接道。
鬼帝倒是也料到了,点点头:“那个方法更好,但同我合作的是你,我自然尊重你的意见,不过,我想问你一件事。”
“……”
辛染不说话,他就直接问:“你爱楚澜衣吗?”
辛染愣了会儿,想着自己每一世都拴锁他,囚困他,折`辱他,上辈子甚至剜了他脊骨,要了他的命。
这要是算“爱”,那“恨”又该如何自处?
爱是有的,但早就被恨吞噬干净了,她只想在自己身殒魂灭后,看他夙愿不得,痛苦悔恨的模样。
这是她的私心,也是扭曲的报复。
于是,她坦然地摇了摇头。
鬼帝叹道:“昆吾那句话说楚澜衣说的很不错,我觉得放在你身上一样适用。”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留风尘。”
不等辛染反应,他又说:“虽这么说,但也不必太在意那老头子的话,他甚至不止一遍地告诉楚澜衣‘万事分已定,浮生空白忙’,你信吗?”
这句话似乎比上一句好理解,辛染忽地笑了。
“明知故问,要是信了,你我在这又是在做什么?”
“嗯。”鬼帝也不绕圈子,直接道:“你不同意取出楚澜衣的脊骨,是觉得他会死?但身躯消亡了,至少他的魂灵还在,你可以带着他一起……”
“你不用再说,我不同意。”辛染打断他。
鬼帝只能点点头,叹息道:“没有最后一块碎片,胜算或许会折半,但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有八成的把握,就看魔神殿下你是否愿意了。”
辛染示意他继续说。
鬼帝:“承天塔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设计了,如今落成,只欠启动的钥匙,就是完整的禁书。你既不愿意取出楚澜衣的脊骨,但缺的那一块还是要补上的。”
他看着她:“轮回的无数次中,你拥着楚澜衣的脊骨入眠,灵魂早就沾染了脊骨的气息,或许在承天塔开启的那一刻,以神魂相祭,能做到剖开时空,连接另一个天道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