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复国有望了(40)
“嗯,我在这里。”
也许从今以后,他也有了愿意等他回家的人了。
乐之俞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晕的厉害,盯着头顶绣着兰花的白色床帐出了好一会神儿,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昨天遭遇了些什么。
被挟持,被下药,被那个满嘴胡话,狡诈阴险的云致雨从高台推落,生死关头之际,是秦知亦又来救了他一次。
然后呢······
乐之俞努力的想回忆起自己昨天在药性发作下,到底干了什么疯狂的事,但是越想脑袋里就越像搅浆糊似的想不起来,乱糟糟的成了一锅粥。
许多模糊又细碎的片段飞闪而过,虽然他看不真切也记不清,但还是能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秦知亦昨晚被他强行轻薄占了便宜。
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温热交缠的气息,让乐之俞顷刻间便红了耳根,又羞又恼的捂住了脸。
这种无聊话本里的下药睡人烂俗桥段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太卑鄙不要脸了!色诱也是要讲究光明磊落的好吗!
啊啊啊,秦哥哥该怎么想我啊,会不会觉得我又蠢又不矜持?没准还以为我同那个云致雨是一伙儿的,他肯定要对我起疑心,肯定要不喜欢我了······
乐之俞后悔不及,蹬着两条腿在床上滚来滚去,恨不得能回到昨天以前,把一切都重新来过。
猛然间,他又想起了苏二说的话,两个男子若是做这种亲密之事,处于下风的那个,某处会很痛很不舒服,需要上药才行。
可是他除了头晕和脚伤,好像没什么其他的地方不舒服,按常理讲,也不可能是一点异样都没有的啊······
乐之俞捂着滚烫的脸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忽然间,有个石破天惊的可能性像闪电似的劈过了他的脑子。
难道,昨晚处于下风的不是他,而是······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秦知亦从外头走了进来,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抬眼朝他看了过来。
“醒了?怎么这个表情,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语气淡淡的,就跟以前一样,听不出喜怒的情绪,仿佛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秦知亦还在替他着想,给他留颜面吗?
乐之俞呆怔了片刻,觉得自己该有点良心有错就认,于是用力的咽了口口水,鼓足了勇气问他。
“秦哥哥,那个,你,你疼吗?”
秦知亦挑了下眉,似乎有点疑惑乐之俞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是看到他唇角被咬破的小伤口了吗?
其实这点程度的疼对秦知亦来说,就跟蚊子叮了一下没什么区别,他本来想摇头,但在看到乐之余那副紧张兮兮的小模样时,又觉得很有趣,想着逗逗他也不错,便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
“疼。”
这个“疼”字就好似重如千钧的石头,哐当一下就朝乐之俞砸了过来,直砸的他眼冒金星,悲从中来。
疼,宁远承说疼,久经沙场,统领二十万大军的勇猛少将军,竟然就这样被迫屈居人下,威风扫地,万一传出去,以后岂不要被敌军在阵前羞辱笑话死他······
天哪!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乐之俞羞愤之下,只觉的没脸再见秦知亦,双手扯过被子兜头就把自己罩了进去,乱滚到床的最里头,裹着棉被鼓鼓囊囊的靠墙缩成了球。
这么害羞啊。
秦知亦莞尔,从食盒里端出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来,迈步走到床边坐下,伸出只手隔着被子拍了拍那只球。
“好了,出来吃药。”
乐之俞听见吃药就抖了抖,瓮声瓮气的拒绝。
“我不吃。”
“听话。”
与昨天惊人的相似,秦知亦又开始了哄乐之俞吃药的艰难历程。
“你尚有余毒未清,脾虚受损,吃药可以让你身体更快的恢复好,若是怕苦,待会给你吃块糖可好?”
吃什么糖,我又不是小孩子。
乐之俞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接着拒绝。
明明受委屈最多的是秦知亦,他却还忍着疼来送药,就凭着这份赤诚心意,自己就不该再任性矫情下去了。
做人本就要将心比心的。
想明白之后,乐之俞倏地掀开了被子,坐起身来接过那碗药,深吸了口气,仰头一饮而尽。
好苦!
他立时把刚才喝药时的豪气干云给丢在了脑后,皱着脸张口欲作呕。
秦知亦抬手便往他嘴里及时的塞了块糖进去。
“尝尝,这里头加了荔枝蜜,很甜的。”
的确很甜。
乐之俞感觉嘴里那浓重的苦味瞬间被清甜的蜜糖给冲散了,愁眉顿开,连眼睛都舒服的眯成了月牙儿。
“好吃!”